宇文澈的眸子死死的盯著杜啟明:“哦,杜愛卿的意思是,葉朗私底下勾結吶滬,背叛大祿?”
宇文澈的聲音不怒自威,到底還是皇帝,杜啟明的額頭開始冒冷汗。
“臣不敢,臣不敢,剛才臣之所言皆是坊間流傳之語,臣絕不敢妄議重臣。”
慶國公上前:“回稟陛下,杜大人所說與老臣所聞倒是契合,如今鳳陽城中流言四起,實在有礙清和。且有前朝逆相青城一事在先,又有虢國大將軍傅江之事為例,自古能擁重兵者,極少有安心臣服之輩,如今內憂外患,陛下不可不防啊。”
宇文澈皺眉,他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葉朗如今人不在朝,慶國公必然不會輕易放過,如此落井下石倒是意料之中,只是想不到他居然敢把葉朗說成通敵叛國之輩,真是好噠的膽子。還言之鑿鑿的把虢國大將軍傅江和顧青城的事情拿來舉例子,真不知道這個慶國公是真的目中無人到毫無忌諱言語還是單純的魯莽大膽口無遮攔。
“那依國公爺的意思,朕是不是應該罷免葉朗的三軍統帥之位呢?”
慶陽公意外,他本意也就是在吶滬這把火山好好的扇扇風,燒了葉朗才是好的,可是倒是沒想到要燒的葉朗外焦裡嫩,畢竟這也不現實啊。
“額···陛下運籌帷幄,心中自有計較。”
宇文澈點頭:“難為慶國公倒是對朕一片忠心,朕很感動,不過國公爺個杜愛卿所說的也不無道理,畢竟葉朗手握重權,又毫無利好戰報,確實比較可疑,這樣的人來統帥全軍便是朕心中也是十分不放心,這樣吧,傳朕的旨意,命令慶國公之子賀名揚為監軍,即日出發,替朕好好調查調查葉朗謀逆一事,若是此事確定,朕定然任命賀名揚為三軍統帥,抗擊吶滬,為國盡忠。”
慶國公聽到宇文澈要把賀名揚那個騷包粉送進戰場,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整個人的身形都晃了晃,上戰場本就是九死一生,若是讓他家那個只知道喝花酒睡~女人的廢物上戰場,哪裡還有回來的可能?
宇文澈話說的漂亮,還什麼監軍,賀名揚若是被送到徐州去,不等吶滬人的刀槍劍戟要了他的命,便是葉朗和宇文泓也分分鐘捏死他。
他賀家只有這麼一個兒子,可不能斷了後啊。
退一萬步講,便是賀名揚順順利利的接管了十幾萬大軍,讓他這個兒子去當元帥,這不是擺明了領著眾將士做炮灰嘛,慶國公的臉色發白,宇文澈看來是動真格的了,思及自己最近的行為確實是有些高調,慶國公抹汗,看來小皇帝在用賀名揚敲打自己。
他堆笑,恭敬的站起來,對著宇文澈行了個標緻的大禮。
“陛下對犬子的厚愛,老臣心中感激不盡,可是犬子無能,監軍一職至關重要,小二能力微薄,恐難以勝任啊···”
宇文澈心中譏笑,這個慶國公的短處就是他那個出了名的紈絝兒子,若不是這老匹夫一而再再而三的欺人太甚,他也不會把賀名揚扯出來。知道怕了?那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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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公爺謙虛了,國公爺子雄才偉略眾人皆知,公子有國公爺悉心教導,自然也不會差到那裡去,眾位愛卿,你們說對嗎?”
這一問倒是難為一干老臣,若是說賀名揚沒能耐,便是心中對那個騷包粉明白的很,可是當著人家親爹的面兒,也不敢說實話啊,可是若是捧一捧,回頭把人家的獨苗捧到戰場去,國公爺同樣饒不了他們,這一下子倒是苦了眾人。
“杜愛卿,你說朕說的對嗎?”
杜啟明冷汗,這讓他如何回答嘛。
“臣···臣···老臣平日與賀公子接觸不多,不敢妄加評議。”
宇文澈嘴角勾起一絲嘲諷,杜啟明這個老滑頭,真是讓人越來越厭煩。
“杜大人不知,朕可是對賀公子的能力知道的很,想當初先帝派遣使團出使格爾那,賀公子也在列,尤善武藝呢。”
慶陽公低垂著頭,尷尬的笑了笑:“不過是花拳繡腿,花拳繡腿而已,小兒才疏學淺,實在經不得如此大任,況且老臣以為,葉朗之事多是城中的風言風語,可信度著實不高,若是吶滬網路了一些奇才,也有可能氣勢兇猛了些,葉大將軍身經百戰,我們不妨在等等,保不齊要不了多久就能傳來戰場捷報呢。”
宇文澈抿唇,剛剛質控葉朗是投敵叛國的元兇的是個這個慶國公,如今有提議等著葉朗好訊息的還是他老兒,真是上下兩張嘴皮子,沒個準兒話。
不過話說回來,若是真的讓賀名揚領兵對抗吶滬,那他宇文澈這個江山就更加坐不穩了,本就想接著賀名揚之事敲打敲打慶國公,如今初見成效,還是要見好就收。
皇帝笑了笑,一臉的春風和煦:“朕覺得,國公爺所言甚是,戰場形勢,瞬息萬變,葉大將軍縱橫沙場幾十年,領兵有方,吾等還是耐心等等吧,等到捷報傳來,自然是皆大歡喜,若是再過半月,已經形勢不甚樂觀,倒是再派賀名揚前去監軍也不晚,國公爺,你說是吧?”
卓陽公一臉無奈的看著對面的慶陽公灰溜溜的撤了回去,心中還真是無限感慨,不知先帝在天有靈,若是瞧見今日這一幕,又會作何感想?宇文澈憑藉著慶國公的勢力奪得大位,卻又因為慶國公的勢力而如坐針氈,不知先帝爺會不會後悔,當日做了那樣的決定。
自從顧青城之事後,老卓陽公鬍子已經全白,他先是送走了先帝爺,又送走了顧青城,一把老骨頭空空的捏著個燙手的聖旨卻無人承旨,心中不禁五味雜陳,或許這一切都是命運吧。
剛剛下了朝,前朝之事就順利的傳到了賀若雪的耳朵裡,手裡捏著老爹慶國公滿紙的憤懣之語,賀若雪扶額嘆息,慶國公一支的勢力越強,宇文澈就愈加的努力扶持葉朗一脈。
老爹在前朝這麼折騰,到最後受委屈的不還是她這個女兒。
“皇帝陛下又給那個踐人賞了什麼物件?”
賀若雪一把撕碎了慶國公傳進來的信件,咬牙切齒的問道。
和姑姑低垂著頭,自從封了葉小儀,皇帝陛下雖然從沒有喚她侍寢,可是這賞賜卻是不斷地,後宮這麼多新封的小主,葉小儀的榮寵是獨一份兒,皇帝雖然宿在長宣宮皇后的榻上,可是禮物卻是一樣接著一樣,隔三差五的送到葉小儀的君臨宮去,真是讓人心中看不透,摸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