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還是撿了一條小命,也算是你小子有上天憐憫。”
頭頂傳來再熟悉不過的聲音,一直小臉朝裡的白淺此刻竟然控制不住的抽泣起來,明明已經是十八九的少年,卻好像還是孩子一樣。
“胡說,剛剛明明喪命在你掌下。”
他的聲音哽咽而負氣,從他出招有意試探,顧青城回防,他就開始漸漸確定,眼前這個帶著面具的男人就是他死在鳳凰谷的青城兄長,尤其那一招長虹貫日更是讓他從內心確信,也就是這樣,才因為失神沒有躲開顧青城的攻擊。
顧青城嘆氣,從他剛剛第一眼見到白淺的那一刻,心裡的就滿是感動,這個小小少年三番四次的救了他的性命,更是一直忠誠的守候著他,當他被凝心公主救活之後,也曾回去尋找過白淺的屍首,想要好好為他安葬,可是事與願違,還是沒能尋找到,他曾經是報了希望的,希望白淺也能活著,如今這希望成真,心裡哪能不感動,這個小小少年就像是他的嫁人,而那一聲一聲的青城兄長,從來叫的真誠而崇拜,可是礙於有凝心在場,所以他並不想馬上相認,本相等到大家都散了在同他好好說說話,卻沒想到這個小子年歲大了,智商還是那樣的衝動。
“你才是胡說,明知道自己如今的功夫上不了檯面,還敢如此囂張,今日多虧是碰見了我,若是換了別人。你就真的小命不保了。”
白淺爬起來,抓著顧青城的袖子,臉上已經哭的十分悽慘。
“兄長···你真的還活著啊···嗚嗚嗚。”
“白淺就知道,兄長的命硬著呢,怎麼可能就死了,可是宇文淳偏說兄長已經死掉了···嗚嗚嗚。”
“可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兄長···居然打我···嗚嗚嗚嗚,我的心肝脾胃小心臟啊····”
顧青城黑線:“幾時這樣貧嘴,倒是學的和涼嫣一個德行。”
提起顧涼嫣,白淺的眼淚陡然就聽了下來,他聽說涼嫣的事情已經是一年之後了,還是在家僕的嘴裡閒聊聽來的,猶記得當他風風火火的去質問宇文淳時,宇文淳惋惜的話語,那樣一個美好的姑娘就這樣永遠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如果嫣兒知道,青城兄長還活著,不知要有多高興呢。”
白淺打量著顧青城貌似平淡的眸子,試探著說道。
那男人揮手摘掉面具,露出了熟悉而俊俏的面容,他的睫毛輕眨,在月光下渡上一層庇廕,薄唇微抿,這是白淺從前十分敬佩,甘心追隨的兄長啊,可是如今竟也淪落到這番場景,竟然要日夜帶著面具來隱藏身份。
良久,顧青城說道:“嫣兒本是因我而死的,這樣的血海深仇,我顧青城又怎麼能輕易釋懷。”
白淺凝眉,看著眼前堅毅而專注的眉眼,他曾經是涼嫣最好的玩伴,是她每日心心念唸的白淺哥哥,那樣可愛的姑娘,他又何曾沒有想過要為她報仇雪恨?可是卻不知這仇要如何保。
“兄長,都是葉朗老賊和宇文泓的陰謀,造反的明明是宇文泓,可是他卻倒打一耙,偏偏這個葉朗老賊也與他同流合汙,這才枉斷了我五萬大軍的性命,白白讓他二人坐收漁翁之利,還毀了兄長的一世英名,這樣的大仇,別說是兄長,便是白淺也是絕不會忘記的,總有一日,白淺要親手殺了這兩個賊人,為我們的五萬英靈報仇。”
白淺越說越氣氛,少年的眉眼也變得猙獰起來,那是滿滿的義憤填膺。
他翻身下榻,恭敬的跪在顧青城腳下。
“兄長有何吩咐,白淺竭盡全力也定然要為兄長辦到,這兩個狗賊,這次休想活著回到鳳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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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青城的臉上難得泛起笑意,到底他的小護衛還是那麼的忠心耿耿,他拍了拍白淺的肩膀,示意他起身,兩個人一前一後的站在窗前,月光皎潔,清風徐來。
“單單殺了葉朗和宇文泓是遠遠不夠的,凡是對我嫣兒居心叵測之人,都休想活的自在,鳳陽城如何?宇文澈又如何?”
顧青城的聲音堅定有力,又好像在敘述一見已經發生過的事實。
白淺一怔,他的意思是?
“青城兄長是要···造反嘛?”
顧青城冷笑,轉身好似望著白淺,又好似在望著他身後的某處,許久:“既然天下人都負我,負我嫣兒,我又如何不能負的天下人?”
顧青城之餘白淺,那是孩童時期拯救他與眾位公子的羞辱之中的天神少年,是他少年時期心心念念打算投靠的乘涼大樹,更是他成人路上亦兄亦父的角色,如今重新見到顧青城,oi忠犬小白徹底淪陷,已經把家裡的親兄長扔到了九霄雲外。
宇文淳淚汪汪···養弟如此,又有何用?殺肉吃了算了···)
白淺抱拳:“無論兄長有何打算,白淺絕對全力支援,不就是鳳陽城嘛!殺回去平了他。”
少年意氣風發,好像有顧青城在,一切都只是小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