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特別像我曾經認識的一個姑娘,如果不是面容完全不同,身形也有些差異,我甚至以為你就是她。”
屏風後緩緩傳來葉明軒低沉的聲音,涼嫣的心臟跳的小劇烈,就怪她從小的攪渾耍賴,無法無天,所以總是給人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象,雖然這並非她所想。
孩子心虛:“哦,是嘛,那姑娘張的一定比我要美吧?”
黑暗之中的葉明軒抿唇,似在回想。
“四年前,我尚未領兵格爾那時,她還是個十歲模樣小姑娘,那時雖未瞧出什麼傾國之姿,不過倒也是個十分調皮有趣的姑娘。”
涼嫣尋聲,確定葉明軒說的就是自己,心中五味雜陳,或許顧青城的事情從她自己談起也未嘗不是個契機。
“那現在呢,她一定長得極美吧,都說姑娘及笄之後的模樣總要比兒時要端正的多。”
葉明軒嘆氣:“及笄時,我一直在府中臥病在床,並未瞧過她的模樣,不過倒是聽說,已經出落的傾國傾城,世間難尋。只不過天妒紅顏,及笄那年她便去了。”
涼嫣握緊拳頭,強迫自己不要表現的異樣,她穩定了聲線,繼續八卦。
“那倒真是可惜了,剛剛及笄的姑娘,想來還沒嫁人吧,聽大少爺的口氣,倒是很為她惋惜。”
葉明軒低聲:“我聽到她去了的訊息已經是三日之後了,那樣鬼馬精靈的姑娘,終究受了這塵世的牽累。”
涼嫣繼續問道:“哦,那這姑娘如何去的?可是病重?亦或是···自盡···”
葉明軒的聲音略顯疲憊,他無法忘記當他聽說顧涼嫣選擇了那樣耀眼而極端的方式追隨顧青城而去時,心中的那股子震撼,顧青城之死,是他一生的疙瘩,那五萬英靈的悲慘是他這輩子午夜夢迴都無法掠去的陰霾。
葉家欠顧青城,也欠顧涼嫣。
“都是往事了。”
涼嫣咬唇,確實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窗外偶有蟬鳴,更深露重,涼嫣往上拽了拽被子。
“哎,這樣好的姑娘年紀輕輕的就去了,她的家人又該是何等的悲痛。難道家人就不會為她鳴不平嘛?”
涼嫣緊張的等待這葉明軒的回答,她迫切的希望葉明軒能對這個死去姑娘的家人做些評論,哪怕是一星半點,良久,有聲音透著疲憊緩緩傳來。
“世間不平之事多爾繁雜,你覺得她死的不平,可是她家人便平?”
葉明軒的話深深的敲擊到涼嫣的內心,他的意思是,顧青城死的也不公平,那就是遭遇了什麼不平的對待?
這個結果雖然是她一直所猜測的,可是如今被葉明軒親口說出來,心中卻更為震撼,顧青城啊顧青城,枉你自詡是大祿最聰明的人,可是終究卻要在死後受到這樣不公平的對待,蒙受不白之冤。
“葉明軒···”
涼嫣張口,聲音裡是毫不掩飾的激動,葉明軒三個字脫口而出,待她反應過來,手心裡驚得一身冷汗,屏風後並沒有什麼聲音,隱隱的,那呼吸也變成深沉起來。
涼嫣摸摸自己的胸口,幸虧葉明軒睡著了,不然保不齊就要被懷疑,一夜無眠,睜眼到天亮,這一宿過得好似一年。
說來白淺混到徐州城也有些日子了,卻並未見到宇文淳說的什麼凝心公主和她那個智勇雙全的駙馬。
晃晃蕩蕩的在城裡的大街上,小商小販,居民百姓,來來往往,好不熱鬧,白淺一手拖著一碟子肉包子,一邊在心裡暗歎吶滬的強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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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侵略者,偏偏還能弄出一副主人的姿態,而且還是個比較靠譜的主人。
遠遠的,有吶滬的巡邏隊朝著自己走來,白淺靠著牆角蹲下來,打量著這隊人馬,倒是規規矩矩,挺胸抬頭,不僅嘆氣,已經在這裡晃盪了好幾日,本來覺得做事情還是要知己知彼的好,所以才沒有急著去徐州府拜見這兩位傳說中的大神,不過瞧著便是自己打探也沒什麼大用處,心裡也就放棄了。
三下五除二的啃掉了剩下的幾個包子,白淺整了整衣衫,朝著徐州府的大門走過去。
如今他也算是正大光明的涼州府世子了,懷裡也有宇文淳新手寫的拜帖和涼州府的璽印,平日裡做慣了樑上君子,如今大大方方反倒有些不習慣。
顧青城和凝心正在用膳的功夫,白淺的拜帖就已經送到了飯廳。
凝心接過,仔細端詳了半天:“涼州府的人,和上次送信的可是一家?”
顧青城掃了眼信上的內容,端起白粥一口一口的喝著,點了點頭。
“這個涼州府是什麼意思?這個關頭要和我們聯盟,我總覺得哪有這樣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子蘇?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