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國公挑眉:“討教不敢當,不過是多吃了幾把鹽巴而已,貝子澈若是不棄,不妨說來聽聽。”
宇文澈抿了一口熱茶,淡淡茶香充斥著他的鼻翼。他張口,溫柔的聲音卻格外堅定,唇紅齒白,一字一句,好似醞釀了千百遍,如今終於緩緩的見了光:“涼州和濱州,國公爺如何看?涼州世子宇文淳和當朝宰相顧青城,國公爺如何看?澈與大祿,國公爺又如何看?”
宇文澈偷偷見了慶國公的訊息在一些有心人的圈子裡不脛而走,無論的是看得懂的,還是看不懂的都報以微笑:“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葉明軒晨起剛剛練過劍,額頭上還有汗珠滴滴落下來。葉朗踱步過來,瞧著自己兒子這樣成器,心中還是十分欣慰的。
“軒兒,劍術不錯,最近還是有進步的。”
葉朗為人嚴厲,教導子女更是嚴格,從不輕易夸人,如今倒是主動開口,葉明軒還真有些小得意。
“和父親比要差許多呢。”
葉朗大笑:“你這才幾年,就要和你老子比試了?毛小子心忒高,你爹我可是在戰場摸爬滾打幾十年,多少次從死人堆裡爬出來,你如今還是嫩太多。”
葉明軒摸頭,笑的臉紅。
“剛聽說舞兒有喜了?”
舞兒是葉明軒的正妻,成親也已兩個年頭,不過依舊如膠似漆,倒是難得的琴瑟和鳴。
“是的,前幾日才診出來的,因為皇后娘娘的事情,所以一直沒敢聲張。”提起舞兒和孩子,葉明軒的眼中滿是欣慰。這麼多年葉朗做事從來說一不二,他和唯一的妹妹葉依然都在葉家沒有任何說話的權利,他該慶幸葉朗給他找的妻子剛好對上自己的胃口,而不是像妹妹葉依然一樣,年紀輕輕被送進了宮裡,如今還真是一個普通秀女的身份,大半年過去也沒有什麼封號。
“我葉家終於有後了,也算對得起葉家的列祖列宗,好生照看舞兒,莫要出了什麼差錯。”
葉明軒點頭,腦海中卻情不自禁的想起還在宮中的葉依然。
猶豫半響:“爹爹,妹妹如今身在宮中,鳳陽城內又這般風雲變化,是不是要···”
提起葉依然,葉朗的眉頭情不自禁的皺了起來,葉家的女兒為了葉家付出,或者是貢獻自己在他看來天經地義,所以就算葉依然滿心的不願意他還是堅決的把她送進宮去。只是如今的形勢倒是他當初不曾想到的,皇帝身體越來越差,並無什麼尋歡的樂趣,新一屆送進宮去的秀女全部被安置在含春園,說是交給教養嬤嬤學規矩,可是一學就學到了現在,不光是葉依然,杜綰,所有送進去的秀女根本沒有機會走出含春園,更別提面聖冊封,取悅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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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朗嘆氣:“你妹妹的事情,父親也沒有任何辦法。”
葉明軒沉默,半響:“大祿的禮歸,選進去的秀女若是一年之內不被冊封就直接以侍女身份對待,到了一定年齡還是可以放出宮的···父親,明軒覺得,妹妹的事情也不是完全沒有轉圜的餘地。”
葉朗皺眉:“就算依然被放出宮去,也已經老大不小了,難道你覺得她還能找到什麼如意郎君?好了,這件事不要再說了,爹爹自有主張。”
葉明軒啞言,葉朗從來是當家做主的哪一個,只要是他的決定,誰反對都於事無補。他心中可憐妹妹正當大好年華卻好苦居宮牆之中,但是卻實在無能為力,忤逆父親。
“宇文澈去找慶國公的事情,你應該已經聽說了吧?”
聽到父親問,葉明軒點頭,這件事已經傳開了,就如同前幾日宇文淳拜訪卓陽公府一樣,敏感時刻,鳳陽城裡是沒有秘密的。眾人都瞪著眼睛,坐等這幾位大神如何行動。
“宇文澈在這個關頭去找慶陽公,沒多久就傳出慶陽公要把小女兒賀若雪嫁給宇文澈為妻,假如這事是真的,那麼想來宇文澈應該和慶國公正式的拴在了一條船上。”
葉朗摸鬍子,嘴角揚起一絲笑意:“這個宇文澈倒是和有心計的,想當初陛下憂心穆漢,這個宇文澈立馬連獻三計,為陛下誅殺穆漢,甚至當場不惜自己服毒陷害穆漢,讓陛下出兵絞殺來的名正言順,這樣的人,對自己狠,對別人更狠,倒是個帝王的苗子。”
葉明軒驚訝,這麼多年,他還真沒見過葉朗這樣評價過某個世子。
“那父親的意思是,貝子澈極有可能最後心想事成?”
葉朗擺手:“計劃總是沒有變化快,不管最後獲勝的是誰,但是絕對不會是咱們身邊的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