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卿意皺了皺眉,選擇跟上去。
“小少爺,你怎麼了?”林卿意跟進蕭辰軒的房間,發現孩子穿著睡衣就蹲在陽臺,看著外面發呆。
她就悄悄走過去,跟著一塊坐下,儘量語氣溫柔:“小少爺,你怎麼突然不開心了?”
蕭辰軒看到她過來,雪白小臉很冷靜,漆黑圓溜溜的眼瞳深處,翻湧看不清的情緒。
“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消失了會更好?”
聽到蕭辰軒居然說這種話,林卿意很震驚,她愕然很久,才問,“怎麼會呢,為什麼這麼說啊?”
蕭辰軒埋頭不作聲,蹲在那兒像個小蘑菇,故意不讓林卿意看清自己的臉。
林卿意心突然很疼,尖銳的疼,疼的她都快無法呼吸了。
就深吸氣,笑著輕輕撫摸孩子微卷的頭髮,更溫柔道,“無論別人怎麼想的,但我不想你消失,你消失了,我會哭的,會很難過很難過。”
蕭辰軒動了動,偷偷抬頭看她,僵硬小臉出現動搖:“你真的,這麼想的?”
“真的,”林卿意杏兒眼清透漂亮,此刻因為心疼,蓄積清淚,聲音哽咽,“我真的這樣想的,所以不要這樣想自己,好不好?”
蕭辰軒呆呆看她半晌,然後低頭,又沉默了。
林卿意飛快擦了擦眼淚,又問:“那你能告訴我,為什麼這麼說嗎?”
蕭辰軒大眼晃動,粉色唇瓣動了動。
“因為大家都很努力想辦法救瑤瑤,可我卻什麼都辦不到,我是不是很沒用?”蕭辰軒小手緊緊抓住膝蓋衣服,聲音很壓抑,“我總是這麼沒用,只要我一出現,所有人都會變得不開心,都會戴上面具,那我消失是不是更好?”
腦海裡迅速劃過好多場景,威嚴的父親對他冷漠無視,從來都不會滿意,漂亮的母親對他冰冷厭惡,表面卻裝作對他充滿關心和愛意,爺爺奶奶他們明明很怕他,卻故意討好他,對他好。
那些目光,那些關心,都是虛假的,沒有人真的對他的存在感覺開心。
以前他沒覺得什麼,現在看到過瑤瑤受到這麼多真心的喜愛,他就發現,原來真相是這樣的。
“沒有,怎麼會呢?”林卿意心疼的飆淚,“軒軒,別這麼想,媽……阿姨很心疼的,你不想阿姨難過的對吧,你要知道,阿姨很喜歡你,阿姨覺得軒軒很重要,最重要,對阿姨來說,軒軒是世界上最最漂亮聰明又能幹的寶寶,也是最最珍貴的珍寶,絕對不可以消失的,知道嗎?”
看到林卿意流淚告白,蕭辰軒怔怔的,然後突然就把自己埋在膝蓋深處,甕聲甕氣的說“別騙我了,我知道,是我沒用,所以你們都喜歡瑤瑤,她比我聰明,比我可愛,她還是你的親生女兒,你們肯定都希望……”
後面的話林卿意聽不清,但卻聽到了壓抑的哭聲,孩子縮成一團,在傷心的哭。
立刻就把兒子摟懷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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