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沒聽說過,有人說是痔瘡破了的……總之也被抬走了,可能場面最大的就是他了。”
“場面確實夠大,一整個坑的血啊……”李儉想象了一下,柯南就該去這種地方拍一期。
不過走近科學或許也會對這個場景感興趣。
“其他就是各種頭疼腦熱了,反正狀態不好被測出來就要去醫護觀察,免得身上有傳染病還不自知。”黃承志也知道這畫面不好看,立刻將話題收尾。
……
在抵達聚居區一天又三個小時後,李儉終於看到了永久聚居區的邊。
該說和他想象的差不多嗎,入目可見的,除了隔開臨時聚居區和永久聚居區的藩籬與大門是完整的,其他地方几乎都是正在破土動工的樣子。
到處都是施工機械,到處都是工地。除了各條提前規劃的道路早早鋪上了水泥,其他地方,放眼望去,除了工地就沒有別的東西了。
這裡的車輛密集程度也終於讓李儉找到了一些正生活在工業文明中的感覺,但和過往生活不同的是,這裡可沒有轎車的生活空間。
渣土車,渣土車,還是渣土車。
要麼是運輸物料的大貨在道路上賓士,要麼就是渣土車和工具車在滿街亂跑。剷車、挖機之流,入目比比皆是。
它們一副飽經風霜的樣子,沾滿了土灰,在一舉一動間發出震撼人心的聲音。
隔音牆在這樣廣闊且繁忙的工地旁都失去了本應具備的作用。哪怕還沒有透過大門步入永久聚居區,李儉的耳朵都有些受不了了。
而且揚塵問題未免也有些過於嚴重了,水泥路面原本的蒼白色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泥土的顏色。
黃泥沙鋪路還算是好的,但大地還有些其他顏色的土壤。
就如同李儉永遠也不能理解精神病是怎麼想的一樣,他也不能理解為什麼這裡會有紫色的泥沙因施工而被鋪撒在道路上。
李儉願意相信,此時如果有一架無人機從這片工地上掠過,它將看到一片大地被翻開後展露內心的圖畫。
大門正敞開著,十幾名士兵在維持秩序的同時操作機器,讓透過檢疫的倖存者們一個個排隊進入永久聚居區。
前頭的學生向後傳話:“把身份證或者臨時一卡通拿出來。”
“收走耳機之後,就連傳遞資訊都只能使用口口相傳的方式了。”黃承志從兜裡掏出身份證。
“如果你的手機還有電,這裡還能支援訊號服務的話,你也可以試試用手機通訊。”李儉也跟著掏出了身份證。
“算了吧,這都多少天了,手機早沒電了。也沒人會在這個時候用手機給我發訊息。”黃承志笑了笑。
……
隊伍慢慢地透過機器,透過大門。這裡的人流量應該很穩定,李儉回望了一下,發現排在大門前的隊伍就如他們剛剛開始排隊那樣,總量上並沒有減少。
看來,這處大門的通行速度,僅僅是由大門處的人機互動速度決定的。
當李儉站在機器前的時候,他覺得這就像是高鐵站裡讓人站著透過安檢的機器,沒有什麼別的特色。
不過士兵就站在旁邊,並索取他的身份證件。
這就和高鐵站有一點點微妙的不同了,畢竟在高鐵站過安檢,檢查身份證和過安檢會被拆分在兩個空間進行,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拿著身份證在安檢門旁邊的感應器上刷一下,再讓李儉跨步走過去。
身份證又被遞交回來,拿身份證計程車兵和讓他過安檢門計程車兵並不是一個人,李儉確信自己並沒有和索取自己身份證計程車兵對上目光。
所以這張身份證只是拿去刷一下機器的,是嗎?
透過大門,才算是真正進入了永久聚居區。
還在大門外的時候,李儉便覺得工地很吵。進了大門後,李儉只覺得更吵了。
由於最前頭的引導者——已經從部隊的戰士變成聚居區內的文職人員——並沒有下達可以解散的指令,而且現在也不知道自由活動該去哪裡,並沒有人傻乎乎地離隊,只是跟著隊伍往聚居區深處走。
李儉的方向感不算弱,他知道隊伍確實在向聚居區的深處走,但周圍的景象並沒有發生過實質性的變化。
他們只是從一片工地來到另一片工地,再從這一片工地到那一片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