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校區裡對應寢室區的一個極端,越往這走,行人越少——準確地說,在他們經過一片實驗區外的廣場後,他們就再沒有見到除他們之外的行人了。
大概是變異之後的動物依舊保留了對危險的感知能力,在沒有人員出入的情況下,這片實驗區就單純只是存放著各種危險物品的地方,這讓那些變異動物不敢輕易靠近。
“還好生物相關實驗區在另一個方向……”黃承志像是鬆了口氣似的,一邊合上實驗樓的玻璃大門,一邊說著。
幾人將棉被盾卸在玻璃門邊的角落,想了想,也沒人會跑到這來,應該不會被偷。
“不然的話,我們一頭扎進實驗樓,就是一頭把自己送入了變異生物老巢,還是結合科技變異的那種。”胡志嘉試著開燈,但實驗樓的樓道燈沒接備用電源,壓根不亮。
“我們學校的生物實驗有那麼牛逼嗎?我記得咱們理工科壓根沒錢啊。”李儉無語,他還記得,自己平日裡翻看理工學院的捐款,一年也不見得能有一百萬。
至於各個實驗組接的專案,老教授都不見得一年能接到五十萬以上的——這錢還不是接到就歸自己花用,條條框框都要報賬,不僅報賬,出不了成果還拿不到。
“誰說不是呢。之前那個捐款看了嗎,企業家給人文學院捐一千萬。我真是草了,一千萬,給人文學院,人文學院能拿一千萬幹嘛用?我們物理學院的裝置,到現在都沒有一臺是五年以內的。”黃承志說的話讓人感同身受——畢竟都是一個學院的,由於教務安排,大家都早早地進了實驗組,或多或少在做東西——立刻激發了大家的共鳴。
“我們實驗室有幾臺爐子,我之前沒注意,後來查了一下,型號就比我出生晚了一年。”李儉和眾人一起走上樓梯,回憶中實驗室內的景象明亮起來,就像是發生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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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我們系的副院長,你們知道吧?他們的實驗組,到現在關鍵器材用的都是副院長進我們學校的時候自己帶來的那套。”陳濤爬樓梯不忘爆猛料。
“啊?那得是什麼時候的器材了?”
“不知道,比我們年輕不了幾歲。不過老師們也沒辦法,沒錢啊。”陳濤說著說著,竟有些唏噓。
“咱們學院何止是沒錢,平常給我們上實驗課的費用都是虧本的。真論能賺錢的專案,也只有到外面接點給小學做科普活動的活。”黃承志和學院關係密切,知道不少事情。
李儉知道,經濟關係是人與人之間最要害的關係。黃承志連學院的經濟情況都清楚,以此論說,就比自己更貼近學院的核心。
“到了,光電太陽能晶片研究中心。”
這是實驗樓的核心建築之一,最能表現其核心地位的,就是在中心外頭,有整座實驗樓獨一無二的密碼自動門。
學校歸根到底是給學生授課的地方,那些以科研型大學為名的學府或許會有像模像樣的保密設施,但在李儉就讀的學校,如果不考慮強闖之後可能會被警察帶走,還真沒什麼地方是學生闖不進去的。
大部分實驗室用的鎖頭和家用的差不多,像這樣專門安一扇密碼自動門的地方,確實是本校難得的保密措施。
比較尷尬的是,李儉不知道這扇門的密碼,他以前來的時候都是拜託裡面的同學或者老師開門的。
而有點幽默的是,在其他地方都沒遇到的備用電源,這扇密碼門竟然有。
“怎麼,你們站這幹嘛?”黃承志不知道他們為何停步,走到門前,行雲流水地輸入密碼,門便開了。
說真的,你這樣,顯得我很呆。
四人有目標地來到實驗中心,自然不必像一些影視作品中搜刮科研中心團隊一樣每個房間都進一遍——倒不如說這裡的東西他們都很熟,甚至部分實驗室裡還有他們的作品,對實驗室的熟悉度不說百分之百熟悉吧,起碼也像是回了家一樣。
徑直去到有自動變電器的實驗室,這臺機器不愧是花了大價錢從專業公司買的,還真活著。
確認關鍵裝置還在,而且真的能用,幾人又上到頂樓,觀望了一眼太陽能電池板的情況。
這些寶貴的太陽能電池板位於實驗樓的最高處,並沒有東西能砸到它們——或許會有一點鳥糞粘在器件表面的玻璃上,不過那無傷大雅,對輸出電流的影響微乎其微。
回到實驗室,將自動變電器輸出電流的方向從國家電網改成室內交流電,再把充電器插入自動變電器所帶的輸出端,時隔一天,手機再次亮起表示正在充電的標識。
“現在,我們又有電了。”
人在重新獲得電的時候,會做什麼?
別人會做什麼,李儉不知道,但他很快開啟手機,先翻出收音機功能,確認外頭的門窗關得嚴實,聲音不會傳得太響,便開始在各種頻率搜尋廣播。
李儉不是無線電愛好者,也不是無線廣播的忠實粉絲。他記不住各個或是調幅或是調頻的廣播具體在什麼號碼上有什麼型別的廣播,也不知道有什麼經典電臺,他只是任由手機使用自帶的收音機功能,在各個頻段翻找訊號。
如果手機收到了有意義的訊號,它就會停下來播放。
“……北區市民請在明天,也就是11月4日上午8點等待救援。東陽社群、新天地街道、湖濱街道請在明天,也就是11月4日上午10點等待救援。”
李儉飛速拿起手機,將收音機功能調至後臺執行,開啟備忘錄,準備記錄關鍵資訊。
該說自己是太過幸運了嗎?剛一開啟手機收音機,成功搜尋得到的第一個廣播頻道,竟然就在播報有關救援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