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溫婉的眼神變得悽涼一片，臉上的表情十分複雜。
周靈乘勝追擊，正準備將東方鳳棲的頭顱斬下來，周翎連忙說道：“留活口！”
劍尖離東方鳳棲只有一厘米的時候，周靈停了下來，用劍身拍在了她的腦袋上！
巨大的沖擊力，瞬間就將東方鳳棲擊暈過去！
周翎吞下幾顆盟主級丹藥補充靈氣，隨後從空間裡拿出鎖天九玄鏈將她綁了起來。
這個插曲過後，周翎的目光落在江辭歡身上，眼底滿是疑惑之色。
在下界的時候，東方鳳棲是魔教教主，江辭歡是魔教聖女，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兩人沆瀣一氣，周翎實在想不明白最關鍵的時刻，江辭歡為什麼會對東方鳳棲出手。
她將手上的長劍丟在地上，臉上是心如死灰的表情，苦笑道：“看到東方鳳棲落在你們手上，我已經沒有遺憾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周翎的眸子微微眯起，“我想知道原因。”
在下界的時候，她就覺得有些看不透江辭歡這個女人。
說她心狠手辣，在部分時候她又會放過弱者；說她是善良之人，她的手段卻又比誰都狠毒。
或許是因為那些事在心中憋得太久，江辭歡苦笑一聲，道：“我給你們講一個故事吧。”
周翎和周靈對視一眼，都沒有說話。
數萬年前，江辭歡還不是魔教聖女，而是天魔大陸一個中等家族的大家閨秀。她每天的生活就是修煉，雖然單一，但也樂在其中。
後來江辭歡喜歡上了一個男子。他的出身雖然貧寒，修為也不如她，但非常刻苦，而且為人正直。
有一天，江辭歡終於鼓起勇氣，對那個男子說出了自己的心思。奈何神女有心，襄王無夢。
再後來，神界和魔界的大戰爆發，江辭歡的家族也被牽扯到其中，徹底覆滅。她的運氣不錯，被東方鳳棲所救，逃過了一劫。
兩人去往下界，東方鳳棲看中了江辭歡的實力和天賦，企圖把她培養成殺人狂魔，為自己所用。
然而江辭歡生性善良，雖然感念東方鳳棲的救命之恩，卻怎麼都不肯答應這件事。
誰能想到東方鳳棲早就將她的過去調查得清清楚楚，並把她的心上人囚禁起來。如果江辭歡不答應，他就只有死路一條。
無奈之下，她只能妥協，幫助東方鳳棲一步步建立幽冥神教，鏟除異己，擴大勢力。
在此期間，江辭歡每次有空都會去探望那個男子，對他無微不至。
然而男子有遠大的志向，卻被囚禁在幽冥神教，心中的憋屈可想而知。再加上江辭歡做了很多傷天害理的事，男子對她厭惡到了極點。
幾乎她每一次過去，都只能得到男子的惡語相向。她親手做的羹湯，男子更是看都不看一眼，就摔在地上。
他曾有言，就算全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也不會看江辭歡一眼，讓她別白日做夢了。
或許真的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不管男子的態度怎麼惡劣，江辭歡始終未有過一句怨言。
他永遠都不會知道，是為了保住他的性命，她才將靈魂出賣給東方鳳棲，徹底跌落進淤泥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