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相道:“本鄉村長上前聽訓。”
這村村長緊走幾步,來到晏相桌前,拱手說道:“臨淄鄉村長蘇提見過相國大人。”
晏相道:“這裡有你一份記錄,上面寫著昨日水母到此,顯靈佈施,可是確有其事?”
蘇提道:“此事千真萬確,在場的鄉民均可證明。”
晏相道:“既是水母顯靈,當設廟宇,你可記得水母模樣。”
蘇提道:“水母共有三位,小的只記得那個小女孩吉瓏的容貌,其餘兩位,卻是見了認識,記不清啥模樣了。”
晏相道:“就你這份記錄,吉瓏在村中已生活多年,她可曾有過異常行為?”
蘇提道:“吉瓏很是孝順,任公婆使喚,從無怨言,對村民也是多有幫助,未曾有過異常行為。”
晏相道:“她是如何來到這裡的,你且詳細說與本官。”
蘇提道:“大人此問,小的雖能回覆,必是不詳。如今吉瓏的公婆就在,大人不如傳她問話。”
晏相道:“傳吉瓏公婆聽訓。”
吉瓏的公婆不忿村民們取了自家的金銀,早想向晏相告狀,一直站在院子裡最前面,等待時機。現在聽到晏相要問話,吉瓏的公婆快步走到晏相桌前,“噗通”跪倒,喊道:“大人要為小民做主啊。”
晏相皺了皺眉頭,說道:“你要本官做什麼主?”
婆婆道:“我家兒媳,本是水母出生,家門豪富,送我金銀山,如今卻被鄉民們搶去了大半,小民懇請大人做主,討回這些金銀。”
晏相道:“水母怎會屈居你家,便是妖人也說不定,留下這些金銀迷惑你等心智。本官此來,便是要確定這個平白出現的水眼,到底是吉是兇。你不要妄生貪財之心,給村民帶來禍患才是。”
婆婆道:“我家兒媳聽話乖巧,絕不會是妖人,若非她的家人來尋找,我怎會讓她如此離去。”
晏相道:“你且把吉瓏何時來到你家,做過什麼,又是如何被家人尋到,離開此處,詳細說來。”
婆婆道:“我這兒媳多年前來到我家,說要做我家兒媳,替我家多養子孫。我見她來得蹊蹺,恐怕是個妖怪,便問她為何要如此做。我這兒媳說她只是為了報恩還債,並無他圖。我見她年歲幼小,便收留了她,卻是無時不在調教,查其行為。多年以來,我這兒媳一直是罵不還口,打不還手,還樂於幫助鄉人,我便漸漸放下心來,只想著她再長几歲,便與我兒完婚同房,為我家傳宗接代。”
晏相道:“且慢,你說你家兒媳是多年前來到你家,你可記得她當時年歲?”
婆婆道:“記得,當時也就五歲吧。”
晏相道:“五歲便能到此尋你,可是有家長送來的?”
婆婆道:“無人相送,只是這女孩一個來的。”
晏相道:“此事過於蹊蹺,一個五歲的女孩怎會如此做,你莫不是在欺瞞本官?”
婆婆道:“大人明鑑,小的並無一句假話。”
晏相對臨淄商城主官道:“這裡標記下。”說完對婆婆道:“你繼續說。”
婆婆轉了轉眼珠,說道:“我對兒媳嚴加要求,便是考其心性,確實她是個良家女子。現在我已經非常喜歡這兒媳了,可惜她被家人接走了,她的家人留給我的金銀,也被鄉民們搶去了,我好苦啊。”說著當堂便要撒潑哭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