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在這些士兵看來,被六把突擊步槍集火的李閻已經失去反抗能力,所以放鬆了警惕,更也許李閻展露出來的突襲速度太過駭人,讓這些試圖縮緊包圍圈針對宋左計程車兵根本無從反應。總而言之,當李閻高瘦的背影貼臉逼近,把步槍上的燈光堵得嚴嚴實實地剎那,這些士兵還來不及開第一槍。
青鳳劍華麗的精美劍身在空中迎著燈光劈出一道奪目華彩,瞬間將這把噴塗火光的自動步槍斬成漫天破碎的零件!
這一劍太過迅猛,以至於李閻已經到了眼前,那名士兵依舊徒勞的扣動扳機,手指好似無意義地抽搐。
砰!
李閻反手一劍背在他臉上抽出一道迸裂血珠的傷痕,那人應聲栽倒。
兩道灼熱的氣息逼向李閻的腰眼,左右兩名士兵的步槍前端赫然彈出二十公分長的刺刀刀刃,在李閻抽劍背的剎那,已經對準李閻,黑色作戰服下面的肌肉如流水一般歡快跳動,刺擊的動作無論是角度還是力道,都堪稱完美。
而迎接兩人的,則是手裡的步槍連同刀刃一齊被青鳳劈碎成零件的下場。
面對冷著一張臉的李閻,手中空空如也的兩個人,腦子有短暫的當機。
噗~
又是一劍背。
左邊那人軟軟癱倒,李閻沒有收回青鳳劍,而是順勢架在最後一名士兵的脖子上,一拉他的脖領子擰腰轉身,面對槍口把大部分身子擋在他身後。
槍聲戛然而止。
宋左手指一攀牆磚站了起來,手槍穩如磐石,對準一名士兵的胸口。
“你們是誰,為什麼攻擊我們?”、
對面的幾名士兵面面相覷,最終,其中一人摘下作戰面具,露出一張上唇留小鬍子的中年面容來。
他揭開肩膀上的尼龍粘扣,露出鮮明的肩章來。
“黑星戰車i區第六野戰軍,勒令你們兩個人放下武器,接受審查。”
宋左臉色大變,李閻則冷笑不止:“這麼理直氣壯?剛才幹嘛不直接站在門口喊出來。”
即便被李閻和宋左殺的灰頭土臉,小鬍子中年的臉上也看不到一絲頹喪或者氣急敗壞。
“我承認我小看了你們,作為歉意,我可以再重複一次,黑星戰車i區第六野戰軍,勒令你們兩個人放下武器,接受審查。”
李閻一邊咧嘴一邊搖頭,說實在話,眼前這人的話非但不能讓他感受到半點威脅,反倒讓他對黑星戰車的評價和印象直線下降。
粗暴,自以為是,在作戰受挫的情況下,依舊洋溢在臉上的蔑視,讓李閻簡直懷疑眼前這人的智商。
鐺啷~
兩把手槍和水泥地碰撞的聲音分外清脆。
李閻有點不敢置信地偏過頭,扔下手槍的竟然是宋左。
宋老頭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衝李閻微不可查地咬了咬頭,雙手高舉,慢慢放在腦後,蹲了下來。他能憑藉兩把手槍和複雜地形把這隻作戰小隊全部消滅在大樓裡,可此刻卻像一個衰弱的普通老人一樣放棄抵抗。
小鬍子的視線移動到李閻身上:“我欣賞身手凌厲的戰士,即使那個人來自荒野。可我不想重複第三次。”
臂章是真的,不要招惹他們。
李閻在宋老頭的眼中看到了這麼一句話。
這個眼神訴說著一個自幼在荒野摸爬滾打的獵人最切實的守則。
生存,忍耐,以及在更怯弱者身上才能保持尊嚴。
李閻對此報以沉默。
隆隆的聲音由遠及近,天花板抖動得更厲害了。
地平線邊際,綠色履帶捲過砂礫,銀色裝甲的熊式坦克衝出地平線,半掛式越野卡車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面,數顆粗獷剽悍的黑色導彈高昂著彈頭,支架依託的發射器直指天空。李閻甚至能親眼看見車廂裡滑動電子戰術板,面無表情的黑色制服士兵。
那種撲面而來,無比凌冽的感覺,和裝備了槍械坐上越野車便四處張揚的暴力組織完全不同,而是莊嚴肅穆,無可抵抗的權力機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