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我進來那位,說故事罐子最坑人,有人花了幾萬點出了一屋子的垃圾,平常我也不買,這次我試試。”
查小刀說著扭頭:“你要不要也來一個?”
“……”
李閻一呼氣,他倒不是差那點點數,就是心裡堵得慌。
“算了,下次吧。”
……
“嘩啦啦~”
寬敞的院子裡,李閻穿著白色的跨欄背心,脖子搭著毛巾。吐出一口牙膏水。
要說人比人真是氣死人,貘當初來音像店找李閻,也是這身北方老大爺似的打扮,也是二十多歲,可肚腩往前一突,要多寒摻有寒摻。
換李閻穿這一身,肩寬背厚,雙臂勻稱的肌肉虯結,兩眼有神,溼漉漉的短髮順著下巴滴滴答答流水,拿白毛巾往臉上一蓋,擦乾淨之後清爽無比,旁人瞅著也痛快。
李閻吐了一口氣,看了一眼水裡的自己。
“重合效應,李總旗,天保仔,嘿嘿。”
他喃喃了兩句,揉了揉臉,把毛巾把肩膀上一搭,往屋裡走。
這是歸來之後的第六天,無論是九曜的考核,還是十主特供序列的拍賣都沒有訊息。李閻每日抖槍練拳,以及泡昂貴的藥湯之外,反倒覺得有些空落落的。
無論是翻覆廝殺,還是勾心鬥角,都是昨日黃花。倒讓李閻有點想去南洋見見秀兒。反正兩顆果實時間流速不同,在那裡還能多休息一段時間。
屋裡頭,丹娘穿著白色毛衣,正擺弄空調,找遙控器的時候,開啟儲物櫃子,才發現裡頭躺著一臺銅色的留聲機。
她顰著眉毛盯了好一會兒,越看這東西越眼熟。
“今日痛飲慶功酒,壯志未酬誓不休……”
李閻哼著樣板兒戲轉進裡屋。他來回溜達兩圈,翻了幾個抽屜才拿出一根耳挖勺來。
女人的聲音從外屋傳過來。
“我說,櫃子裡的留聲機,你是什麼時候買的?”
李閻眯著眼掏耳朵,也沒在意:“上次在燕都,我看你喜歡,抽空替你買了,正趕上老頭子出殯,心裡一慌給忘了,回來才發現這玩意好像壞了,就沒告訴你,準備哪天找個人修修。”
“哦。”丹娘把櫃子合上,左右尋摸了一下,踩著涼鞋,墊腳尖去夠櫃子頂上的遙控器:“明天我去修吧。”
“我來吧,這玩意現在會弄的不好找。”
李閻的聲音傳過來。
這間宅子是李閻的祖產,算上院子和練武場五百多平米,平房。六七個人住都不嫌擠。現在空了大半,李閻和丹娘一人一間。
兩個人關係有點曖昧,但是也沒捅破,平時起居,丹娘會幫忙收拾屋子,她就這樣住著,平時上上網。李閻自然不會言語。
說實話,李閻頭一次覺得,老家房子多不是什麼好事……
他想起這個,貌似無意地問:“對了,我上次說,我想搬家的事,你覺得怎麼樣,老家這邊交通不方便,往津海城裡住,條件也好點。”
李閻頓了頓:“就是房子肯定沒這麼大了。”
丹娘頭也不抬:“我覺得還是住的寬敞些好。對了,你鑰匙在哪?”
“我房裡,書櫃上。”
剛說完,有人砰砰地拍門。
李閻一擰眉頭,幾步走到門口,一拉門栓,看到外面的人,火氣才消了大半。
“嬸兒,怎麼了?”
外頭是自家兩輩兒的鄰居,自己打小叫聲嬸兒。姓崔,得有五十了。
崔嬸的眼袋紅腫,眼角一道又一道的皺紋溼潤,顯然是哭過。
她一把拉住李閻的腕子,手掌冰涼:“大閻!嬸找不著別人能管了!嬸求你一回,你拉拉你伯,你要不管,你伯這條命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