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嘛?以前的時候,我也感覺挺委屈的,從沒見過自己的父母,也不知道自己叫什麼名字,唯一明白的就是,剛生下來就被無情的拋棄掉。那為什麼別人生來都有父母?為什麼別人不需要去撿垃圾堆的食物吃?為什麼我沒有人疼?為什麼大家都用那種嫌棄的眼神看著我?那時候我有無數個為什麼,想去尋找著答案。”唐神眼神好像陷入了回憶,輕聲地說道:“為了尋找答案,我慢慢學會怎麼去生存,在這條尋找生存的路上,像我們這種人,眼淚早已經流乾了,早已經哭夠了,我最後發現根本沒人會懂一條街邊的野狗為了一隻骨頭和一群家狗瘋狂撕咬的渴望,因為沒人會在乎我們,只有我們自己罷了。”
聲音平和,溫柔如水,這是唐神最溫柔的時候。
所有人都愣神地看著高臺之上一高一矮的身影,他們聽不見唐神輕聲的話,距離有點遠。
但高臺上所有人卻能聽得見,聽得清清楚楚。
白雪嬌軀輕輕一顫,她終於明白了,原來她從來都沒有理解過眼前這個男人,瞭解他的生活又如何,瞭解他的喜好又能如何,瞭解他的任何一絲細節又如何,可她從來沒有去嘗試理解這個男人的心,他到底想的是什麼。
這短短的幾句話,透露出的資訊,讓她震撼,讓她迷茫,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那幾個拿著一級覺醒液的學生可能不理解,因為他們有家庭,而且是富裕的家庭,但那些老師,那八名基因戰士,此時看著唐神那纖瘦的身軀,陷入了無盡的沉默,有敬佩也有同情。
活的久了,看的多了,自然明白很多事,這個世界就是如此。
不成強者,你就是苦苦掙扎於生存的螻蟻,都是如此。
薛佳怡有些呆愣地看著眼前的唐神,這時的她好想哭,好想大哭出來,卻怎麼也哭不出來,只是小手卻緊緊地抓住那隻大手。
一樣東西,突然被塞入她的手中。
她突然有些急迫,她不想送開那隻手,她想牽一輩子。
或許,她這一生,都在尋找著這隻手。
那隻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小腦袋,她身體僵硬住了。
她瘋狂地想吶喊,想動,想再去牽那隻手,可是怎麼也動不了。
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道背影離去。
“覺醒吧!你不屬於這個普通的世界。”
如一聲輕輕地嘆息,如耳邊的低鳴,如一聲沒有吼叫的吶喊。
薛佳怡發現自己可以動了,可那道身影也消失了,她只有呆呆地看著手中那清澈透明的試管,裡面有著讓她魂牽夢繞渴望十八年的東西。
“覺醒嘛?”一聲輕聲地低喃,只有她自己能聽得見。
有種東西破碎了,又有些東西生成了,
在所有人的眼中,薛佳怡好像變得不一樣了,又好像還是原來的那個她。
小手緊緊地握著,還殘留著那人最後一絲的溫度。
更多的人,是滿眼震驚、羨慕、嫉妒地看著她手中那一支一級覺醒液,那可是目前來說最好的覺醒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