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出青雲宗，滾出青雲宗！”
“師姐，你這樣的人就不配活著。”
…
耳鳴聲，像是把要切開李清然腦子的利刃。
混亂的思緒像沸騰的開水與那些蒼蠅般嗡嗡亂叫的傷人話語混在一起在腦海中炸開了鍋。
靈魂似乎要被抽離，閒言碎語如針般從上面穿刺，千瘡百孔。
身體的每一寸骨骼都像被用力踐踏著，碾碎著，連帶著她的尊嚴和自我。
她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存在。
用力伸手想要觸控什麼，以此證明自己的存在，入手卻只有冰冷的虛無。
那些人的面孔越來越近。
已經聽不到血盆大口中的聲音，只能看到它們一開一合，就要將她吞噬，撕成碎片。
“不……”
“誰來……救救我……”
噌——！
黑暗中，有一聲清脆的劍吟響起。
就像淤泥中落入的甘泉，將那嘈雜的嗡嗡聲全部沖刷殆盡。
一線光撕裂黑暗，透了進來。
“李清然！”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李清然費力地睜開眼。
她看到圍著她的那些人頭全部都停止了謾罵。
他們錯愕地瞪大眼睛，一條線橫著從頭顱中間切開，
火焰從逐漸張開的線中噴湧而出，燒得它們扭曲變形，四分五裂，
然後，轟然破碎！
“李清然！”
那個聲音更近了。
飛灰中，她只能模糊看到一個身影。
那人站在硝煙後，持劍而立，看不清面容，
只是黑衣如卷，白髮如瀑，一條威嚴的五爪黑龍瞪著燦金的眸子圍在他身邊狂舞。
“前輩……”
李清然望著那人，眼神痴痴。
一股安心的感覺掃平了腦海中混亂的思緒。
黑暗像是畏懼那人的威嚴迅速退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