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要是勤奮點,肯四處扒食,就不會瘦弱成這副模樣。
“老闆娘沒必要這樣吧。”李羨魚皺眉道。
“你是不知道它有多討厭,整天賴在店門口,又髒又臭,好些客人嫌它臭都不來了,小區物業也不管。”老闆娘抱怨道:“這狗不知道怎麼回事,一直賴在店門口不走。經常被隔壁S縣的老闆打,就是趕不走,特死性。”
李羨魚道:“那還是你心地善良,老闆娘心寬體胖,比隔壁那貨有氣量多了,我就不愛去他家吃飯,你這裡好吃多了。”
三無冷不丁道:“你說S縣不營業,今天只能吃黃燜雞。”
空氣突然的安靜。
老闆娘默默轉身走了。
李羨魚以手撫額。
“吃完飯我們要不在他們家門口守著?”李羨魚沉思道:“等髒東西出來,三無負責解決。”
祖奶奶:“沒有髒東西。”
李羨魚一愣:“什麼?”
祖奶奶小嘴油光發亮,邊吃邊道:“那家人裡沒有怨靈,反正我是沒嗅到。”
李羨魚深深皺眉,莫非真的只是店主精神出問題?恰好頭七時見了他亡母,所以自己先入為主?
吃完飯,結賬後,李羨魚用紙巾包住桌上的雞骨頭,帶出門,準備丟給那隻敗犬。
察覺到有人靠近,薩摩立刻看來,驚慌的退了幾步,似乎是以為來揍它的,可憐巴巴的看著李羨魚。
李羨魚蹲下,把骨頭拋到它面前,薩摩看看他,又低頭看看骨頭,嗅著鼻子,慢慢靠近。
“西洋賤犬。”祖奶奶不屑道。
“祖奶奶你錯了,這玩意兒還挺貴的。”李羨魚道。
“就是賤犬,洋夷粗俗不堪,容貌醜陋,人賤自然狗也賤。”祖奶奶振振有詞。
李羨魚聳聳肩:“你又來了,我大清已經亡了啊。”
祖奶奶道:“大清雖亡,但民族沒亡,傳承沒亡,我中華地大物博,人傑地靈。”
李羨魚沉默片刻,突然有點悲哀。
祖奶奶怒目相視:“這隻西洋犬是你養的?”
李羨魚:“???”
祖奶奶呵斥道:“洋人炮轟我大清十萬裡江山,燒殺掠奪無惡不作,哀鴻遍野民不聊生。你們這群不肖子孫,飼養洋犬,崇洋媚外,簡直可惡。我幾十年前甦醒,尚且不見這麼多西洋犬,而今卻已氾濫成災。”
李羨魚:“……”
祖奶奶:“你說它是你家人,洋鬼子殺你祖先的時候,把咱們當一家人了嗎。”
祖奶奶腦子終於瓦特了?
還是說活的太久,精神錯亂,又想起不堪回首的故國淪陷往事?
他看向三無,卻發現三無目光越過他的肩膀,緊盯著他身後某處。
“你,你在看什麼?”李羨魚心裡一凜。
三無:“你身後有東西。”
她話音方落,李羨魚忽覺雙眼一燙,灼熱刺激淚腺,淚水湧出。與此同時,身後陰風陣陣,脊背汗毛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