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那臉色有些慘白的秀氣男子開口說話,一言一詞,卻是擲地有聲,蕩人心魂。
“白浪,你身為人族修者,暗地修煉鬼界鬼法,行逆天之法,以至數千嬰靈無**回得道,天理難容,你可知罪?!”
白浪的虛影看向這個少年,跪地驚恐不已,不是因為這個少年,而是少年身後,有一尊十丈陰神之像,手執滅魂鞭,怒目而視。
白浪嚇得肝膽俱裂,陰氣不由自主地內斂入“身”,連聲道:
“卒人知罪,卒人知罪!”
少年面無表情,慘白依舊,說道:
“現在,我問你答。”
“是是是...”
“鬼陰之法,從何而來。”
“是那鬼門門主,息明道人。”
“我說的不是人界之事。”
“是...是那鬼界的...血虢修羅。”
“昨夜一戰,除了他還有沒有其他鬼物?”
“有...有一名叫朔皿修羅的,也在其中。”
少年頓了頓,接著問道:
“你可知道妖族與鬼界可有何聯絡?”
“這個…..”
白浪猶豫不定,秀氣少年開口道:
“你可知道現在容不得你考慮?你造的孽,在下面沒個萬年以上,定是出不來,即使出來了那往生橋上,讓你踏還是不踏,我還是有那麼一點權力,你自己掂量。”
白浪咬牙道:
“有!”
“詳細說來…”
風吹過境,日上中天,黃色漣漪之內,一問一答,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
佛門少年低頭默唸經頌,秀氣少年依然面無表情,但臉色已是蒼白。被稱為祁鴻閣主的冷冽男子沉聲道:
“你說的話我們自會查實,若是真的,說不定會有一時造福蒼生,到時候自會有人信達陰廷,上達鬼帝,赦免你百年煉獄之罪,但這個對你今後的萬年而言,九牛一毛,你可要清楚。”
白浪連忙說道:“卒人知曉,但我那百年之罪可以不要,甚至可以再加萬年,卒人有斗膽有一請求,能否告知我那尚在人界的妹妹,讓她千萬不要去找她娘,我生前對不住她,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替她擋一擋日後的災。”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白浪的虛影淡了很多,隨時消散。
少年額頭之上滲出豆大汗珠,看向身邊的祁鴻閣主,空洞的神情上出現一絲焦慮。
男子遲疑片刻,說道:
“許你所求。”
說罷,白浪的虛影和那只有秀氣少年可以看得見的兩名鬼差,迎風消散,少年一陣眩暈,身後陰神之像亦隨之消失。
他撲通一聲,單膝跪地,旁邊的佛門少年連忙將他扶起,只見那秀氣少年空洞的眼神逐漸恢復了生氣,臉色有了一絲紅潤。
那祁鴻閣主拍了拍眩暈少年的後背,說道:
“著實抱歉,我問的時間有點長,今日多虧有你,他日便讓城主給你師傅帶些話,提拔幾句。”
此刻,少年目光變得炯炯有神,擺擺手,說道:
“閣主千萬不可如此,城主大人對我有恩,此次也是他開了口,我過來屬於義不容辭。”
祁鴻閣主見他眼神堅決,便不再多言。
只是望著山下楠城,長長嘆了口氣。
“接下來的日子不太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