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半天走不過去這幾步路，不是鬼地方是什麼。”
說完這句半玩笑半端架子的話，白華心裡也有些惴惴，不知道景明認不認自己警察的身份，吃不吃自己這一套。
現在的景明身上比上次多了太多東西了，眼神中多了一些戒備，言語中多了一些試探，身上多了一些氣勢，臉上的笑也假了很多。
白華心裡一陣悲哀，此人的成長是靠人命填起來的，如果他還是原來的那個景明該有多好。
景明盯著白華的眼睛看了半晌，才嘆口氣道：“既然這裡是鬼地方，白警官大白天的不去打擊犯罪，跑到這個鬼地方幹什麼？”
白華被他盯得脊背直冒冷汗緊繃了身子一動不敢動，景明一開口，白華才鬆了口氣。
“我找人。”
白華說明來意，景明拿不準她是來找失蹤人口的，還是來找小張的。
可是這兩樣不管是哪一樣，都得著落到景明頭上。
景明想了想，失蹤人口幾萬，估計就算是要談也不會是白華這個級別的人來找他談，很可能是來找小張的。
對於跟國家面對面，景明還是有一定的預期的，他不怕小人國大白於天下，他心裡只介意那一件事。
那是趙家姐妹用命給自己下的一道過不去的魔障。
某種意義上來講，這道魔障救了自己，卻死死地纏住了自己。
趙醫生被活活耗死在山區，趙博士被生生憋死在體內，景明甚至不記得趙博士的樣子了，隱約跟趙醫生長得很像的樣子。
不允許別人提起趙博士，景明一個人的時候卻時不時地陷入回憶，你能想象一個男人使勁回憶一個女人的樣貌卻不是因為愛情麼？
“我剛搬來沒多久，對這片也不熟，白警官要找人的話，問問物業去吧。”
景明轉過頭不去看白華，淡淡地回了一句。
跟那件事有關，誰來都沒有用。
景明不承認，白華一點辦法都沒有，只得迂迴著來講，突然轉開話題：“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要問你就問，你問你的，我不一定能答上來。”
白華盯著景明的眼睛：“你知道柳俊才麼？”
景明一愣，這是什麼轉折？轉而皺了眉頭，柳俊才是誰？這名字好像在哪裡聽過。
看到景明已經忘記了，白華提醒道。
“柳俊才是一名警察，很優秀的警察，一直很喜歡我。”
說到這裡，景明已經想起來了柳俊才是誰了，白華電腦裡邊有那個人的影像記錄。
那時候景明剛拿外掛開了無敵就被白華給逮了起來，晚上偷跑到白華辦公室下載遊戲升級外掛，想在白華的電腦上翻出來點毛騙什麼的，結果卻知道了白華心裡有個人。
白華捕捉到景明一副恍然的樣子，直言道：“那天晚上果真是你在捉弄我。偷翻我的電腦。”
景明老臉微醺，窺人隱私總不是什麼光彩的事，而且自己還扮柳俊才的鬼魂跟白華演了一出人鬼情未了。
“我當時就是隨便翻翻而已，誰讓你不藏的隱蔽一些。”
說到這裡景明也覺臉紅，其實白華藏的已經夠隱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