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張咬緊了牙關，繃著嘴一聲不吭。
實在是有點太突然，好懸沒有叫出聲來，否則就丟臉丟大了，生憑著鋼條一般的神經才承受住這個衝擊，倔強著不願意絲毫露怯。
景明瞥了一眼他的臉色，看清了他緊繃的咬肌，知道他是全憑毅力壓下了對未知的恐懼。
他已經做得很好了，對此景明心裡有些觸動，卻沒有達到感動的地步。
在自己面前秀毅力的，他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優秀的那個。
景明又想起趙家姐妹了。
景明給小張個無敵後沒多久，兩人就到達了近地軌道。
隨著高度和速度的攀升，小張心跳越來越快，地上的人越來越小，逐漸變成了螞蟻，灰塵，直到再也看不見了，映入眼簾的最終只有地球。
景明已經鬆開了小張，放任他按軌道執行。
而景明只是默默看著地球，第二次從這個角度看地球，還是忍不住為它的美麗而讚歎。
兩人在太空中孤獨地圍著地球公轉，對於地球來講，人實在太過渺小，稍遠一點就看不到兩人的存在。
小張不得不承認自己被嚇到了，因為景明做這一件事實在是太過輕描淡寫。
看著眼前的地球，小張反思自己的執著，想起白華的警告，自己可能真的闖禍了。
“你在想什麼？”
景明突然開口，卻沒有聽到任何聲音，於是反應過來這裡沒有空氣，聲音無法傳播。
轉頭看看小張，後者也沉醉在眼前的畫面裡，從這裡看地球，沒有人能淡定。
景明把兩人附近的空氣含量鎖定到一個值上，創造了一個讓他可以跟小張交談的環境，又問了一句。
“漂亮麼？”
“什麼？”
小張被景明從沉醉中驚醒，反應過來他是在問自己話，可小張現在卻不想跟景明說話，景明擺明瞭今天是要來恐嚇自己的，小張怎麼會給他好臉色，對於景明的問話，他選擇當作沒聽見。
嗯……這裡是太空，沒有空氣怎麼會聽到聲音？
小張有些疑惑。
景明沒有等著小張的回答，眼中滿是迷醉地看著地球，自顧自道。
“地球不過是宇宙中的一粒塵埃，卻因為孕育出了生命而變得與其他塵埃不同。因為有了生命，所以它才漂亮，它有綠的樹，有紅的花，有黃的土，有藍的海……”
小張皺起眉頭，不知道景明想表達什麼。
“宇宙自大爆炸起存在了138億年，而地球也有45億歲了，孕育生命的時間真的很漫長，從單細胞生物，到水生低階生命，再有無脊椎動物，魚，兩棲，爬行，猴子，人類，一代接一代的進化，每一代都能突破了自己的極限，每一次進化都足足進化了35億年才有了現在的人類……”
跟小張秉持的正義不同，這個話題很大，裡面沒有善惡之分，景明只是簡簡單單地概括一下人類進化的過程而已，可正義兩個字在這個話題面前已經變得蒼白無比。
小張心裡突然有些難受，景明身上不經意散發出的詭異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不明白。
不明白景明為什麼說這個，不明白景明想幹什麼。
一切都顯得特別詭異，詭異的地點，詭異的關係，詭異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