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王爺。”如此生死攸關之際,那人自然不敢囉嗦。
沈白焰饒有興致的說:“唔?九王爺,也好,反正我正要去見冒籍君,就將這人一併送過去吧。”
還未等那人求饒,素水已經將他口裡塞上破布,叫他再難開口。
沈白焰垂眸看著這人,眼睫一抬,落在那虛掩的小窗上,只見那小窗戶瞬時間便關上了,叫沈白焰忍不住笑了笑。
那人見沈白焰莫名其妙的笑了,心頭更是大駭。
屋內,宋稚與藍躍一道縮回到腦袋,從蒲墩上下來,小心翼翼的將花樽擺回遠處,她輕掩住胸口,對藍躍道:“你說王爺瞧見我了嗎?”
藍躍無奈道:“以王爺的功夫,自然知道夫人您在偷看呀。”
流星點了點藍躍的腦袋,道:“胡說,夫人哪裡是在偷看?分明是關心王爺。”
藍躍對流星的口才十分佩服,當即便道:“是我說錯了。”
宋稚拄著下巴見這二人鬥嘴,嘴角掛著淺笑。
宋稚這頭尚算是平靜,可宋翎那邊,可謂是焦頭爛額了。
李朔風帶了訊息回來,說宋令分明寄出了五封急信,叫宋恬不要進宮。可卻一封也沒帶到宋翎手中,而給林氏的信上也不曾讚許宋恬入宮!
宋翎帶著李朔風便來到林氏院中對質,林氏起初見宋翎這般氣勢洶洶的樣子,本還有些不悅。後聽宋翎說到宋令的信件出了差錯,她畢竟是林家的女兒,怎會不知這其中大有蹊蹺?
她連忙取了宋令的信件出來細瞧,若說林氏旁的東西不懂,也就罷了,可這宋令的筆跡,她是斷斷不會錯認的。
“不會錯的!這就是你父親的筆跡!”林氏斬釘截鐵的說。除此之外,這信中還言及些許私密之事,唯有他們夫婦二人自己清楚。
宋翎拿著信件在油燈下細瞧,終於發現那一點點的異樣出自哪裡了。
“這信是拓下來的!”宋翎將信紙扔在桌上,怒道。
林氏還是不信,拿著信紙焦急的連連搖頭,道:“怎會?怎會呢?”
宋翎奪過信紙來,指著道:“這信上的字雖與父親一模一樣,可筆鋒總有滯澀之處,想來是有人得了父親的信件,又重新拓印了一份,添了些旁的意思!”
“這種招數竟也將我糊弄了過去!”宋翎又惱又怒的說,恨不能扇自己兩個耳光。
他埋怨的雖然是自己,可聽在林氏耳朵裡,卻覺得是自己遭了埋怨,登時便落了淚,委屈道:“不知你們父子是怎麼想的,恬兒進宮有何不好?咱們宋家也多一個倚仗不是?”
“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這般淺顯的道理您居然不明白?林府代代出相材,可沒出過一個皇后或妃嬪,與皇家牽扯甚少,直到這一代才尚了一位公主,而且若不是太皇太后施壓,表哥這門婚事也不會成。你就算不明白林府的立身之本,也不該這般無知。”
宋翎從未對林氏這樣說過話,說罷自己心中也不大好受,便出去了。
一推門才見宋恬驚慌失措的連連倒退幾步,見她臉上神色,顯然是聽見了不少。
宋翎本該斥責她這偷聽行徑,可他卻沒有半分心思,只瞧了宋恬一眼,帶著失望的神色離開了。
宋恬方才偷聽到父親書信乃是別人偽造,得知父親也不贊同自己入宮,這身邊的至親之人竟只有母親站在自己這邊,如今母親被大哥潑了這樣一大盆冰水,不知道會不會換了心思。
宋恬心裡七上八下,著實忐忑。可又想到這宮裡早已昭告天下,這事乃是板上釘釘了,沒有半絲迴旋的餘地,倒也放心了幾分。
“恬兒,是恬兒嗎?”林氏虛弱的聲音響起,宋恬忙露出滿臉關切之意來,匆匆走了進去,對林氏好言寬慰一番,只盼著林氏可千萬要支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