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水姨姨。”蠻兒是個嘴甜的,脆生生的說。
素水還是有些不自在,忙道:“王妃、公主,我先去辦差了。”
宋稚點了點頭,目送素水遠去。
蠻兒叫乳母抱走了,宋稚回到房內,見沈白焰立在書桌前,垂首看著宋稚閒時無聊拓寫的一本詩譜。
“你讓素水去查了?”宋稚走到沈白焰身側,忽被他一把拉進懷裡。
“嗯。”沈白焰將下巴擱在宋稚肩頭,道:“方才十公主身邊的婢女從偏門來報,說楊嬤嬤的屍首已經下葬了。”
“還未滿七日,怎能下葬?”宋稚的聲音輕輕的滑進沈白焰耳中。
“嗯,所以說有問題。我讓素水去查了。”沈白焰道。
這些時日繁雜的事情太多,宋稚守著兩個孩子,有時候刻意不去想著許多事情。今日見到素水,忽想起那個小和尚的事情來,於是問道:“前些日子,那個小和尚的事情怎麼樣了?”
沈白焰沒有說話,他鬆開抱著宋稚的手臂,看著她輕聲問:“什麼小和尚?”
宋稚不解,道:“就是安若寺裡的小和尚啊。”
“安若寺是荒寺,哪裡來的小和尚?”沈白焰目光清澈,不似發昏。
宋稚倒映在他的眼眸裡,縮成小小的一個人。
她忽然就明白了此事的隱秘微妙之意,輕咬下唇,說起旁的事兒了,“咱們瞧瞧初兕去吧,逐月帶著他和陽兒玩呢。”
沈白焰點了點頭,與宋稚手挽手去了初兕房中。
初兕和陽兒不過差了幾個月,看起來跟同胞兄弟一般,不熟悉的人一時間還真分不出。
嬰孩在搖籃中睜著黑潤潤的一雙眸子,看起來可愛極了。
逐月和兩個乳母各坐在一邊閒話家常,乳母見宋稚和沈白焰來了,福了福,便去門外候著了。
天氣漸涼了,廊下也掛了厚實的棉布帳子,也不用擔心乳母在門外會受風著涼。
逐月手裡捏著一件繡了半個太陽的衫子,身側放著一件模樣近似的,應該是已做好了的。
宋稚好奇的拿了起來,見上頭繡著一隻圓頭圓腦的黑色小犀牛,可以說是憨態可掬。
宋稚將這件衫子遞給沈白焰瞧,又對逐月道:“這不是你嫁妝裡的布料嗎?怎麼拿出來做衫子了,這件衫子是給初兕做的?”
逐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我知道小公子的衫子不缺,只是閒來無事,做上一件玩玩。”
“多可愛啊。”宋稚摸了摸那刺繡的小犀牛,笑彎了一雙眼睛。
沈白焰也難得的誇讚了一句,“的確可愛。”
宋稚又拿起那件陽兒的那件衫子,瞧著衫子上的太陽,對逐月道:“若是刺上整個太陽,顯得威勢過重,不適合小孩。不若繡一個初升朝陽吧?”
“初升朝陽?”逐月一想,點了點頭,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