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夫這些日子真可以說是老了十歲,倒不是累的,而是被這幫小子給氣得!只去院子後邊的看了一眼自己種的當歸,回來就見那幫小子在院子裡用小石子打鳥!
“大夫,我這打的是烏鴉,去晦氣。”李朔風振振有詞辯解道,結果被吳大夫打了一個腦嘣!
傍晚多烏鴉,李朔風覺得傷口癒合的時候真是癢,他又撓不著,只能在柱子上亂蹭,跟個猴子似的,也不好看,只能打打烏鴉來解悶,也轉移一下注意力。
“得得得,反正你也只傷了點皮肉,既然閒不住,就去給我的葡萄架澆水吧!”吳大夫實在是拿這個小魔王沒有法子了。
見李朔風活蹦亂跳的走了,吳大夫在他身後補了一句,吼道:“不準用左手!”
他這聲音中氣十足,響徹整個院子。
蘇崢在房內擦著自己的匕首,原本還拖著不肯喝藥,聽到這聲音,忙將自己眼前的藥一氣喝完,乖乖的躺了下來。
為了方便吳大夫種東西,他的這塊小天地裡專門用竹子引了活水過來,鑿了一條小小的溝渠,將多餘的水引到池子裡去。
李朔風提著水到了葡萄架下,就一下子全倒進去。他可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傻小子,若是一般的植物可受不了這樣大水漫灌的澆水法,但葡萄沒事兒。
今個天熱,經過午後的暴曬,葡萄渴水的很!這麼一大桶的水瞬間就消失了,似乎能聽到葡萄的根鬚使勁吮吸的聲音。
在澆過水後,葡萄葉子顯得更加潤澤了,西斜的陽光把整個葡萄架照得綠意蔥蘢一片。
李朔風左右張望了一下,見四下無人,便了挑了一串看起來最飽滿的葡萄,只摘下來在水桶裡涮一涮,就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老老實實的吃葡萄還不過癮,李朔風搖了搖葡萄架子,覺得這柱子樁打得頗為牢固,便大大咧咧的攀了上去,單腳點在一根柱子上,穩穩的站著。
葡萄攀上的藤蔓在餘暉裡,輕輕地搖動。李朔風站在晚風之中,愜意的吐出一口濁氣。
只愜意了這樣一小會,李朔風便皺起了眉頭,他遠遠的瞧見一個丫鬟不像丫鬟,小姐又不像小姐的女子有些鬼祟的從角院的方向走了過來。
他心生疑竇,便一直盯著瞧,見那個女子一直在往這邊來,見到丫鬟還會躲避。
“鬼鬼祟祟,非奸即盜。莫不是要去吳大夫的院子裡探聽虛實?”李朔風自言自語的說,說罷便飛身下來,到了院子門口等著這個女子。
若是他守在門口這女子必定不會現身,李朔風便藏在了一側。
果不其然,只一小會就見到這個女子沿著牆跟走了過來,被李朔風逮了個正著。
原來竟是楚蔚,楚蔚大駭,驚的臉煞白了,一看就不是個做探子的料。
“你是誰?鬼鬼祟祟的要做什麼?”李朔風長得並不凶神惡煞,反倒是有些孩子氣,。
楚蔚穩了穩心神,覺得並無理虧,便理直氣壯的說:“我自然是這府上的人,你又是何人?”
“丫鬟?丫鬟來找大夫為什麼一路上要躲著人?”李朔風雙手環抱在胸前,睥睨著她,道。
“我才不是丫鬟,我是王爺的女人!”楚蔚自覺受了極大的侮辱,臉漲的通紅,急切的說。
李朔風一聽這話,頓時大笑起來,道:“哪來的失心瘋女人,莫不是想男人想瘋了吧?”
他見楚蔚都氣得快哭了,突然想到了什麼,漸漸收斂的笑意,道:“你該不會是崔家硬塞過來的那個人吧?”
李朔風這毫不尊重的話,叫楚蔚又羞又氣,她正欲反駁,忽聽見流星冷冷的聲音,“楚姑娘,你在這裡做什麼?”
“我又沒被軟禁,我怎麼不能來?!難道出來透透氣散散心也不可以嗎?你們也太欺負人了!”流星與楚蔚不知怎的,格外不對付。
“瞧瞧,我不過是問了一句,你就怎麼就跟只鬥雞似的伸長了脖子叫喚?還是小姐呢。我怎麼就瞧不出?”流星將手裡的食盒遞給李朔風,又睇了楚蔚一眼。
“你們欺人太甚!”楚蔚喊了一句,哭著跑走了。
流星心下有些不舒服,便蹙了蹙眉。她斥責了別人,心裡卻又覺得有些堵。
“你無需同情她,這個女人有鬼。”李朔風瞧出了她矛盾的情緒,出言,寬慰道。
流星與他一同邁進院子裡,道:“這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