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沈哥哥。”拿人手短,吃人嘴軟的道理,宋稚還是明白的,不就幾句甜話嗎?換了這麼些好東西太值了。
“沈哥哥你真好,除了哥哥以外,你是最好最好的哥哥了。”宋稚摸著小馬駒,強忍的起雞皮疙瘩的慾望,對沈白焰說。
這般甜滋滋的話入耳,沈白焰笑得露了滿口白牙,格外的少年氣。
好歹有個‘除了’,宋翎摸了摸鼻子,還是忍不住擰了擰宋稚的小耳朵,笑罵道:“你這個小馬屁精!”
宋稚雖不能獨自御馬,但是今日在馬場玩的還是很痛快的。宋翎和沈白焰帶著她各跑了一趟,宋翎又讓她一個人坐在馬駒上,小跑了一段。
直到日頭西斜,宋稚才依依不捨的離開馬場,與沈白焰告別。
“哥,你說能不能把騰雲養在我院裡?”騰雲就是宋稚給這匹小馬駒取的名字。
“養你院裡?讓它直接給你花施肥?”宋翎很欠揍的說,抬手摸了摸馬廄裡的另外一匹赤色馬。“就跟朝陽養一塊唄。”
“好惡心。”宋稚輕打了一下宋翎,“才不要呢!你這離我那兒那麼遠,再說了如意閣後邊的空地多了去了,搭個棚子也就幾天的功夫。”
“我反正沒意見,你問問孃親唄。”宋翎從馬廄邊上的掛兜裡摸了一把黃豆出來,餵給朝陽。
落日前的最後一點光輝落在宋翎身上,他周身都攏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整個人看起來十分夢幻,像是很快就會被這光芒吞噬。
殘肢,血,獸皮,畫面匆匆閃過。
“不!”宋稚猛得一拽宋翎,宋翎習武之人,下盤很穩,卻也被宋稚拽的一個趔趄。
宋稚蒼白的臉色叫宋翎一陣心慌,他柔聲問:“小妹,怎麼了?”
地獄般的畫面如潮水般褪去,宋稚定了定神,“方才模模糊糊見到哥哥身後有個黑影,大概是野貓,我給嚇著了。”
“莫怕莫怕,今日妹妹也累了,我送妹妹回如意閣可好?”宋翎彎著腰,朝宋稚伸出手。
溫熱的觸感從兄長的手心傳來,宋稚狂跳的心臟才慢慢被安撫了。
……
寅時三刻,宋稚從一個噩夢中醒來,她每晚都被噩夢糾纏,已成習慣。夏日天氣漸熱,逐月都會為宋稚敞著西面的窗戶,只留下紗簾遮擋蚊蟲。
宋稚忽覺一陣寒意,她下地關窗,卻不知為何在窗前駐足許久。
一聲鳥鳴響起,宋稚著眼去瞧,卻找不到鳥兒。白日的微光已經初現,天空卻依舊灰濛濛一片,看不清邊際。
不一會兒,無數清脆的鳥鳴此起彼伏,宋稚沉浸其中,感覺到微微的醉意。
‘吱呀’一聲開門響,宋稚回身,只見流星拿起一件薄衫走了過來,為宋稚披上。
“小姐怎的起來了?”昨夜正是流星替宋稚守夜,“可是餓醒了?我讓小廚房準備些吃食?”
“不必。”宋稚拿掉薄衫,絲質的薄衫滑過她裸露的臂膀,有一點冰,“我再睡一會。”
“好。”流星服侍宋稚躺下,卻坐在宋稚床邊不離去,宋稚靜靜的瞧著她。
流星右手食指與左手中指糾纏在一塊打了一會架,才問:“小姐近來可是有什麼心事嗎?聽逐月說她值夜的時候,小姐也醒了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