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有隻銀蟾跳了出來。
對銀蟾來說,亢金龍是天敵一樣的存在,對亢金龍來說,銀蟾是魚翅熊掌一般的美味,杜睿與之相比不過是一坨鹹菜,所以,它自然捨棄了杜睿而是撲向了銀蟾。
顧不得身後的勝負,杜睿一路逃竄,好不容易來到了小溪旁,然而,溪流對面仍然是那片長著竹林和草地的山坡,仍然有著一些野雞在嬉鬧追逐。
現在這次,是他的第四次嘗試。
他終於可以確定,無法繞過去。
自己身處陣中,在對這陣法一無所知的情況下,根本就沒辦法繞過這陣眼。
杜睿笑了笑。
看來,只能迎難而上了!
…………
這時候,黃龍秘境之外,皇帝行營。
杜臻立在臺階上,面色鐵青。
臺階下,令狐行之跪伏在地,腦袋挨著漢白玉地面,不停地說著,死罪,死罪……
“住口!”
杜臻低喝一聲,堂前垂柳搖動,有殘葉翩飛下墜。
令狐行之也就閉嘴收聲,依舊趴伏在地,腦袋死死地挨著地面,不曾稍有離開。
在臺階下的庭院內,分左右站立著一群大臣,有隨著杜臻前來黃龍的外朝的三省六部官員;有內朝的首領太監、總管太監;也有御前侍衛總管、羽林衛指揮使、神策軍衛指揮使等一干武將,所有人都低著頭,弓著腰,一個個噤若寒蟬,連呼吸聲也悄無聲息。
杜睿失蹤,杜臻暴怒!
“給朕起身!”
杜臻再次低吼。
令狐行之戰戰兢兢地站起身,低著頭。
“給朕抬起頭來,給朕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令狐行之將頭抬起,卻不敢直視臺階上的皇帝,他雙眼平視,落在杜臻腳下的那塊漢白玉地面上,用一種非常痛惜的語氣輕聲說道。
“有人在分發給邯鄲君的那件符衣上做了手腳,符陣看似正常,實際上失去了定位功能,傳送入秘境之中,邯鄲君也就脫離了隊伍,不知被傳送去了何方?”
這個鍋只能由他來背。
正是怕被有心人動手腳,分發符衣這件事,皇帝杜臻交給了令狐行之辦理,由他監督,凡是皇子身上披掛的符衣,必須由三個乾兒子各自檢查一遍,最後,方才交給那些皇子。
這三個乾兒子,都是他的心腹,彼此也能互相監視,很難動手腳。
然而,最後,卻是這一環出了問題。
令狐行之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