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看上去就和那條船一樣,給人一種格格不入的感覺。
而他旁邊站著的,是一位身材高挑、帶著黑麵紗的女子,年紀不過三十,身著黑裙拖地,腰肢玉腿皆是半透明的黑紗,赤足貼地,黑紗之下,春光乍洩。就像半熟的葡萄,若是用韻味十足來形容倒是有些過。
她玲瓏有致,胸前那高聳的玉峰讓她低頭下去,竟看不到腳趾,如此身材加上那恰到好處的豐唇杏眼,人間尤物不過如此。
那大腹便便的男子與她一路隨行,幾次想下手,卻被她拒之門外,宛如一隻高冷的黑天鵝,這讓他心中早已與慾火難耐。
此時,隨著船身靠岸,那婦人的聲音極其慵懶:
“官人,等到了岸上,你便擇一上好客棧,我隨你便是,這船上人來人往,奴家可不願將就...”
男子一聽,登時咧嘴一笑,露出滿口金牙:
“一切依美人而言,依美人而言...”
如此說著,一隻手卻不安分地搭上她的豐臀。
只是手掌接觸黑紗的一瞬間,男子滿是**的臉上登時僵住,全身如萬蟻噬骨,痛不堪言,他指著眼前的婦人,想要說話,但喉嚨中卻只能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他用力掐住自己的咽喉,在甲板上滿地打滾,幾息時間便化作一攤血水。
船上的武道五重境的數十扈從剛反應過來,紛紛拔刀,只是看著那一攤血水躊躇不前,有些膽大的咬牙向前,剛走出幾步,七孔之中鑽出十數條細小彩蛇,霎時間爬滿全身,鑽進面板之內,在皮下湧動,他們驚恐萬分,想要拼命吶喊,剛一張嘴就被那小蛇鑽進口中...
剩下的扈從驚恐不已,想要跳海逃跑,可還沒走幾步,下場便跟先前的幾位一樣!
幾息的時間,扈從的皮囊之下,已被那細小的彩蛇不斷改變樣貌,直至完全變成另一個陌生的人,臉色沒有驚恐,但是眼神空洞,像是沒有靈智,隨著船身的緩緩靠岸,變了模樣的扈從眼中漸漸有了人的光彩。
旁人看不見的面紗之下,婦人口含葉哨,吹起極其細小的,富有節奏的音節,那些“扈從”聞聲而動,與常人無異,其中有一扈從與其他的相比身材高大許多,眉眼間的氣度與他人不同,有些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感覺,他站在女子身後,一步之遙,目光不敢停留在其婀娜多姿的背影,而是盯著楠城某處。
女子聲音與剛才的慵懶嬌媚截然相反,變得果斷而冰冷:
“蟒聖,進城之後切勿輕舉妄動,一切等我命令列事。”
男子點頭彎腰,畢恭畢敬:
“屬下謹遵大長老之意。”
女子站在船頭上,目光在楠城的三條顯眼的主街上反覆掃視,喃喃道:
“廉貞、紫薇、武曲,有意思有意思...”
船上之人改頭換臉一事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加上船身本來就大,碼頭上的腳伕渾然不覺船上有異。
待船身靠穩,看到那尤物女子翩然走下身後跟著三四十人,海風吹來,體香撲鼻,方才心思還在儺舞上的腳伕漢子目不轉睛,口乾舌燥,想要向前討好,詢問是否要幫忙一二,哪怕提提行李,絕不收錢。
黑紗之下的女子面無表情,一雙勾人心魄的眼睛始終看著前方,隨身的扈從將上前的腳伕一一拒絕。
碼頭進城的方向有檢驗進城之人通關文牒的守城官兵,女子一行檔案齊全,自然過多沒有阻攔,只是看到女子那火辣身材亦是挪不開視線。進城之前,官兵之中有專門搜身檢查的,此時眾兵有些羨慕地看著他在女子身上上下其手,此人也是樂在其中,甚至有些笑不攏嘴,想要打聽女子在城中有沒有找到落腳之處,若是沒有可以憑他的關係在城中找到極好的客棧。
那女子伸出蔥白般的玉手拍了拍那官兵的胸膛,後者頓時全身酥軟,只見她面紗之下美目流轉,甚是魅惑,說道:
“不勞將軍費心,小女子在城中已有相熟故人打點好一切。”
說罷,徑直走進楠城,眾兵將盯著女子的背影,浮想聯翩。
那跟在女子身邊的被喚作蟒聖的男子憋了一眼官兵眾人,眼中浮現厭惡之意,看到女子玉手出袖的一刻,眼中滿是嘲諷,嘴角不被人察覺地勾起一點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