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靜一雖然這樣的安慰,可實際上,他卻知道長生畢竟只是一個孩子。
一個這麼小的孩子,一旦被人劫持,那是極度危險的。
長生不只是大明朝的希望,最重要的,還是他張靜一的外甥。
此時,張靜一的臉色已是極難看起來。
臉上漸漸變得殺氣騰騰,他目光一轉,便看向魏忠賢道:“沒有多少時間了,魏哥,所有地方都盤查了嗎?宮中的宦官,都詢問過沒有?”
魏忠賢也陰沉著臉道:“正在盤查,所有可能靠近長生殿下的人,都查過了一遍,不過咱發現宮裡走失了一個宦官。”
“是誰?”
“御馬監的宦官鄧湯。”
張靜一道:“何時走失?”
“不知道。若是沒錯的話,那極可能就是這個叫鄧湯的人,將長生殿下抱走了。”魏忠賢道。
“所以當務之急……是找到這個鄧湯?”
“正是。”魏忠賢道:“現在廠衛,已經在京城佈防,挨家挨戶的搜查,一個也不會放過。”
張靜一卻皺起眉。
其實他預料到有人會狗急跳牆,但是萬萬沒想到,這些人居然將毒手下在了太子的身上。”
這樣說來,問題可能就是這個鄧湯了。
而天啟皇帝在此刻,已是六神無主。
殿中一片狼藉,顯然天啟皇帝已經暴怒過一陣子,而現在……似乎沮喪無比,竟連說話都沒有了氣力。
既然如此,張靜一便急匆匆地道:“所有和這個鄧湯有關係的人,都要進行詢問,魏哥,有勞了。”
此時,他知道他更不能慌了神,長生還等著救呢!
魏忠賢這時候已讓廠衛挨家挨戶的搜查,他的預料是,長生殿下可能還在京城之中,只要大加搜尋,那麼長生殿下就還有找到的希望。
眼下,找到鄧湯乃是當務之急。
張靜一於是顧不得許多,直接在一旁的側殿裡,將一干與鄧湯和長生殿下有關係的宦官,統統叫到了面前。
張靜一則是不厭其煩地反覆詢問。
足足數十個宦官,有一個和鄧湯交好的,道:“這鄧湯前些日子,總是神魂不定,好像有什麼心事,問他,他也不肯說。昨日夜裡他便不見了蹤影,自此便尋不到人了。”
又有一個宦官道:“鄧湯在長生殿下的寢殿,主要負責的是清掃寢殿,平日裡倒是老實巴交……不過他似乎因為在神宮監裡不得志,或許正是因為這個……所以才如此膽大包天。”
張靜一凝視著眼前這幾十個宦官,而後道:“怎麼,你們這些人,還有人飲酒?”
這一下子,許多宦官便噤若寒蟬了。
要知道,宮中的宦官飲酒乃是大忌。
張靜一嗅了嗅,最後在一個宦官面前停下,聞到此人身上帶著淡淡的酒精味,便道:“你喝了酒?”
這宦官便忙是拜倒在地,道:“奴婢萬死,奴婢……確實喝了一些,但是平日當值的時候是絕不敢喝。”
張靜一便冷笑著看向魏忠賢:“魏哥,這宮裡真是一點規矩都沒有。”
魏忠賢臉色一變,卻也覺得自己面子有些抹不開,便冷冷道:“還愣著做什麼,將這狗東西給咱拖下去,狠狠杖打一頓。”
那宦官便拼命的求饒,幾個宦官上前,卻也不客氣,直接將這宦官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