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青簷的小店鋪,開在一個不倫不類的三層小樓裡面。
之所以說是不倫不類,你是因為他這個三層小樓本來是小區三角地交匯處的空擋,當初開發商在兩個樓之間的夾角里留了一個口子,結果後來上面一定要讓他們補上。
就在那個時候古青簷正好有了一個開店的想法,託人將這裡的建築權給拿了下來,然後在小區裡面改了這個跟旁邊的環境格外不搭的三層小樓。
不過有一點好處就是,小區的拐角正好對著北條河,夏天清風徐來很是涼快,而且站在視窗就能看到河面上和河對岸的風景,地方是相當不錯了,而且也沒有太多的喧囂。
小區的外面一層當然又門面房,開著各種各樣的小店鋪,左手邊是一個超市,右手邊是一個麵館,小店鋪就夾在中間,裝修得古色古香,雕樑畫棟就像是木質結構的一樣。
門口還掛著一個牌匾——“青簷閣”。
其實就只是一個書店而已,一樓擺著各種各樣的小說散文,古典名著,人物傳記之類的書籍,二樓還賣一些教輔書籍和電子裝置,三樓就是居住的地方。
當然,這些都是古青簷向她介紹的,古青鳥一概都看不到,他帶著古青鳥摸索了一下一樓到三樓的樓梯位置,然後告訴她說,二樓都是教輔,堆得滿地都是,最好還是不要進去,最好就在一樓和三樓活動。
到三樓放下了行李,古青簷給古青鳥安排在客房裡面,畢竟是自己建造,而且當時 修建這個地方的人實在是一個大家族的子弟,所以居室建造都很舒適化,每一個臥室都有獨立的衛生間和洗澡間,正好避免了尷尬。
放好了東西之後,古青簷帶著古青鳥去了右手邊哪家被他吹得天上都沒有的麵館吃了一碗發燙的面,是沒感覺到底有多美味,但是古青簷一個人就吃了兩碗。
“你還是這麼能吃。”古青鳥似乎想到了當初小時候大家還有空一起玩的那段時光。
古青簷笑笑:“能吃是福。”
古青鳥忍不住打擊道:“能吃是福,特別能吃不是。”
古青簷差點把麵條從鼻孔裡噴出來,嗆得喝了好幾口水才壓下去,然後說道:“看你這麼有精神就知道你沒事了,不過我還挺好奇的,你這個眼睛真的就沒有什麼辦法了嗎?”
說完他又覺得自己說得不太完全,小聲補充:“我的意思是,那種方面的辦法。”
古青鳥搖搖頭:“你不是也找人看過了?”
古青簷哈哈大笑,說道:“那個領路人,當年一直都想讓我接他的班,我說接你的班到底要做什麼,然後他就告訴我必須先瞎一隻眼睛。”
“他自己是瞎了一隻眼之後做的領路人,怎麼到了我這兒就要成自廢一隻眼睛就為了接他的班?我當然是不願意,後來他就糾纏我,還有那天你看到的那個老頭,吳老頭也想讓我做他的徒弟,我統統都沒答應。”
“帶著領路人過去找你,就是為了讓他看看你到底有沒有資格做他的接班,到時候你做了領路人,順便把眼睛給治好,還不把他氣得半死?”
古青簷說著,笑得特別開心,就好像自己的計劃已經得逞了一樣,聽得古青鳥一陣的無語,本來以為那些玄門的高人都是高高在上的,結果被堂哥一攪和全都接地氣了。
古青鳥稍微有點暈車,大概是因為下了火車之後從市區到北條坐了一個小時的汽車的緣故,所以沒什麼胃口,吃得零零碎碎放下了筷子。
回到青簷閣休息了一個晚上,古青鳥想了很多包括之前的、現在的、將來的,她已經打算在這邊適應適應,自然是沒有什麼抗拒感,但是想要在一個陌生的地方生活,並不是只要堅強就足夠了,好在她還有肥貓。
肥貓來到青簷閣的第一天,就遭到了差別對待,古青簷限制了她的活動範圍,這裡不許進,那裡也不許進,理由是哪些地方打掃起來很麻煩,如果有掉的滿地都是毛就會更麻煩。
肥貓不能進,古青鳥暫時就也進不去,但是古青鳥很好奇:“你怎麼都不跟他理論一下?”
聽到古青鳥的話,肥貓整個貓都打了個哆嗦:“你這個堂哥是個大人物,我惹不起。”
古青鳥笑了:“我這個堂哥現在都淪落到在小地方開店的地步,也沒聽說他又什麼厲害的地方,在島上還被追著打,怎麼就成了大人物了?”
肥貓翻了個白眼說到:“那是你看不見,你這個堂哥,身上帶著滔天的黴運,要是誰惹了他,說不定都得倒黴一輩子,甚至倒黴八輩子,要是普通人還好,不過是倒黴而已,但是對於我們妖和玄門人來說,氣運至關重要,被他身上的黴運汙染了之後簡直就是斷了根基。”
“還有這種說法?”古青鳥聽得有些發愣了,倒是沒想到自己這個堂哥居然黴運當頭。
但是從小聽到的傳聞的都是這個堂哥如何優秀,性格如何古怪,上學也是順風順水,沒聽說過他有什麼倒黴的地方啊?
肥貓一語道破:“一個從小就倒黴的人,會拿這種事到處去說嗎?估計早就看開了吧?”
古青鳥這才明白過來,古青簷為什麼會遠走他鄉,到這樣的一個小地方開一家不大不小的書店,就像養老一樣過著自己的生活。
在青簷閣的第一個晚上睡得格外香甜,古青簷給她準備的這張床,像極了家裡的感覺,而且很大很大,不需要擔心看不到會翻滾下來,北條的夜晚也很安靜,窗外還有潺潺的水聲,極其催眠。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晚上吃的太少,睡覺之前有點餓,搞得翻來覆去好幾遍才睡著,早上起來的時候餓到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