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軲轆包著鐵皮,碾壓草地而過,車身寬大使得受力很輕,青青的草身被軋過之後,還能夠抖落露水再頑強的挺起腰身。
這是一輛車體寬大的囚車,景天和方岳兩個竟然帶著枷鎖被鎖在裡面!雖然囚車的木欄並不細密,可是這枷鎖之上卻有符文師畫的符文陣法,輕易無法掙脫。
馬隊緩慢而行,並不著急,春末時節,草長鶯飛大草原上開滿了各色的野花,景色宜人,大家反而喜歡走得慢點慢慢欣賞。
當然這種享受是騎在馬上的人,坐在囚車之內的卻享受不到,草原沒有道路大隊人馬只會朝著一個方向行進,所以很是顛簸。
景天卻用了一個很舒服的方式靠在欄杆之上,閉著眼休息,一旁的方岳卻仍然一臉不甘的神色,是不是帶有怒火的眼神看了看前面隊伍前面幾個人。
那是陪著趙參軍的儲公子還有兩個年輕女子,當然儲公子的隨身家將也尾隨在側。
那一行人有說有笑,很是熱鬧,周圍的親兵騎在馬上嚴密的防衛著,這就是他們的工作,所以每一名親兵都認真地去做著。
相反的是,隊伍後面的的囚車卻沒什麼人關注,景天似乎感到這樣他很滿意。
“你還在想那件事啊?”他開口說道,樣子懶洋洋的,眼睛都沒有睜開。
方岳道:“琪琪格是個好姑娘,還有老藤格……!”
早上離開南格勒部落的營地時,老藤格帶著琪琪格為他們送行,兩人顯然不是為趙參軍儲公子送行的,他們是為了囚車上的兩個人。
琪琪格哭成了淚人,不聽說著:“他們是好人!他們是好人……!”但是誰都不理她。
只有方岳的眼圈紅了,不是景天拉著他,他就要暴起了!因為他感覺自己欠了琪琪格的。
“景天開始對他冷嘲熱諷,當初吃了自己那麼多頓早餐,也沒感覺欠自己的,簡直就是重色輕友!
“我曾經有個妹妹,跟……跟琪琪格差不多……後來……後來!’方岳低著腦袋說道,他沒說完,景天立刻就不問了。
“有機會我們會回來,那個時候你想給琪琪格什麼,我都不攔著你,好嗎?”
“嗯!”方岳點點頭。
按照路程來計算,此去定南關大概還有兩三天的路程,草原縱馬打獵也曾是景天干的過的事情,此刻看著兩名少女纏著儲公子呼鷹喚犬,他勾起了很多回憶。
他對方岳說道:“我突然想起有有一首詩詞,你想不想聽?”也不等方岳回答他就自顧自的年出口來:
“老夫聊發少年狂,左牽黃,右擎蒼,錦帽貂裘,千騎卷平岡。為報傾城隨太守,親射虎,看孫郎。……!”
方岳皺眉道:“這是什麼意思?從未聽過。”
“你沒文化,當然沒聽過,不過我想這個世界應該很多人都沒有聽過,其實這首詩詞好像上半段只是應應景,後半段才是精彩之處,但那應該送給我家老頭子才對。”
方岳皺著眉琢磨了一下,感覺除了頭一句景天裝逼之外,的確是有點應景,但後面的看孫郎又是什麼意思?
“為何你看過這樣的詩詞?而且還是這個世界大多數人沒看過的,大晉好像並不流行這樣的詩詞啊。”
“這可是我在流雲學院的影文書閣裡面看的,我在那裡面看了五年的書!”景天有點得意的瞟了方岳一眼。
方岳翻了翻白眼,半天才說:“能在那地方看書想來也是很幸福的事情吧。”
……
中午宿營簡單的歇息,馬隊吃午飯,儲公子帶著幾個人去前面打獵去了,也沒人管景天兩人,隨後馬渡繼續行進一直到了傍晚的時候宿營,馬隊埋鍋造飯,有人扔給景天和方岳兩張幹餅子。
兩人也不在乎,拿起來就啃,但是沒人給他們水喝,兩人實在是乾渴得不行了,方岳是向人大喊要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