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朱奎忍不住多看了林婉兒一眼,不僅人更加精神了,就連身份也成了郡主,這要是被以前看不起她的那些人知道,估計要驚掉下巴。
“忙活一天了,不如先去休息一下,正好關於這次瘟,我有些事想請教朱大夫。”林婉兒邀請他到府衙去,熟人的話說起來也就沒有太多的顧忌了。
“好,那就麻煩了。”朱大夫熟練的給自己洗手消毒,確保不會傳染給林婉兒之後才跟著她走。
回到府衙以後,正好到了晚飯時間,馬彥召和玉竹他們都各自去忙了,林婉兒邊和朱奎一起吃飯,等到吃完兩人才道會客廳詳談。
朱奎和林婉兒一起在客廳坐下,說起城裡的情況朱奎臉上的表情帶著幾分凝重:“正如昨日的大夫所說,這次的瘟疫跟之前遇到過的有所不同,所以大家在醫治和用藥的時候都會猶豫。”
說起來林婉兒自信的說讓他們大膽去治,只因為有什麼保命手段嗎,如果一次不成的話,以後大家就不會輕易相信大夫了。
把腦子裡那些胡亂的猜測甩出去,朱奎繼續道:“我們昨天晚上回去以後仔細看了一下,這一次的瘟疫是有一種病原變異引起的,他們本來在死屍體內是不會產生其他變異情況的,如果是路過的野獸或者飛禽食用,也會引起一系列異變,但是沒有人吃進去那麼嚴重。”
這世上的很多東西用科學是解釋不清楚的,現在的醫療技術也沒有那麼發達,能查出是因為病菌變異已經非常不錯了。
林婉兒皺著眉想了一下,隨後看向朱奎:“朱大夫,你們儘管去醫治好了,我這邊有一樣東西,只要不是立刻變成屍體,都能救回來,不過這東西也只有三瓶,我相信你們一定能找出醫治的辦法的。”
林婉兒再次把跟軍醫說得那套說辭搬了出來,目的只是給朱奎他們一個定心丸,真正的藥方上,她是不會用上靈泉水的。
“這!”朱大夫真是又驚又喜,這世上還有那麼神奇的地方,他當即就掏出一份藥方,眼底帶著幾分激動:“是這樣的,其實我們已經有了一個方子,本來是打算在明天帶過來給郡主看的,沒想到今天就遇到了,而且還有這樣的東西,這下大家就不用擔心可以配藥了。”
林婉兒接過方子看了一下,都是自己看不明白的東西,只是既然他們有信心的話,自己也不用多說,朱奎猶豫了一下又道:“只不過這也只是大家想出來的方子,之前一直沒人用過,所以……”
所以效果到底怎麼樣誰都不知道,這意思就是需要有人試藥,現在城內的沒有感染的大夫,而且人手也不是很夠,只能看看百姓有沒有自願試藥的了。
關於這一點,林婉兒嘆息一聲道:“先把藥做出來吧,到時候去廟裡看看,說不一定有人願意呢。”
朱奎領命下去,跟幾個大夫配好藥,林婉兒則是去了寺廟,把大難民們召集起來說了藥方的事:“我知道大家因為瘟疫的事十分難受,我今天過來是有一個好訊息想告訴大家。
我們的大夫已經研製出了可以治療瘟疫的藥,只是效果還不確定,所以有人願意出來試藥嗎?過程也許會有些難受,但是不會有生命危險。”
只要有靈泉水在,他們就多一層保證。
聽聞訊息的百姓們先是一喜,他們終於不用接受病痛的折磨了,但是林婉兒的後面一句話還是讓他們陷入了沉默,雖然她說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是到底怎麼樣誰又會知道呢,萬一一口藥下直接歸西了可是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
林婉兒說完就在一邊看著,也不催促,試藥這種事本就是一場拼上性命的賭博,誰都沒有資格要求誰去,大家都需要考慮。
“怎麼辦,真的有藥了嗎?我們真的能得救了嗎?”一個衣衫襤褸的瘦小男性站在牆邊,緊緊的握著拳頭,他的臉頰兩邊深深的凹陷下去,眼裡也滿是渾濁,嘴唇上滿是死皮,就算不停的喝水也抵擋不了他脫水的程度。
“看樣子是真的吧,她可是郡主啊,一定有辦法的。”在他不遠處有一個老人用沙啞的聲音回應,他已經是形同枯骨了,乾柴一般的手不停的摸索著自己的脖子。
“不行,我還有孩子,我不能去。”另外一堆的難民在思考之後還是選擇了拒絕,他們大多數都是還有牽掛的,還有放不下的人,不能就這樣去冒險。
林婉兒在一邊等了一回兒,臉上沒有絲毫焦急,終於,等到太陽照射到她的側臉上,那溫暖的光輝把人稱的光豔明亮,就好像是上天派來的仙女一樣。
看到林婉兒這副樣子,之前還猶豫的一些人在此刻終於下定了決心,他們本來就無路可走,與其等著痛苦的死去,不如去拼搏一把活下去的機會,上前的人,其中就有剛剛的男子和老頭。
林婉兒看著面前的幾人,又鄭重的問了一遍是不是自願的,已經做好準備了嗎?幾人都點點頭,隨後跟著林婉兒去了早就為他們準備好的房間,這是朱奎在和其他大夫商議過後專門準備好的地方,利於觀察用藥後的變化。
幾人在聞到屋裡的中藥味後,壓在心裡的那一絲混亂不知道什麼時候悄然消散,郡主已經說了不會死,說不一定一副藥喝下去就能好了呢。
朱奎端著一碗藥過來,看著林婉兒道:“郡主,藥已經熬出來了。”
“年輕人先來吧。”林婉兒跟他們商量過後還是考慮了他們在各個年齡段的身體承受能力,在過來的時候,林婉兒一一問了他們的名字,此刻上前的就是一個叫吳老三的年輕人。
吳老三閉了閉眼直接一口悶,大家都緊張的看著他之後的反應,也沒有避開另外幾個試藥者。吳老三在喝下去以後臉色有些泛紅,隨後的表現就是口渴,喝了水之後感覺身體輕鬆了不少,差不多一炷香以後,朱奎上前給他把脈,眼裡閃著精光,他們好像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