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修補神魂,魔君清塵便永遠也無法成為崩壞世界線裡那般傲世獨立的三族共主,永遠無法觸及大道巔峰,他怎麼放心師尊一個人呢。
他不想讓魔君清塵受制於任何事物,他想讓他成為萬眾敬仰、任何人不可褻瀆的存在。
誰也不能阻止他!
“師尊”他用力的呼吸他身上的清香,好似得到鎮痛劑:“沒關系的師尊,我會送您走上那個位置。”
楚熠暗紅色的瞳孔如獵物般鎖定魔君清塵,心魔印再次發動。疼痛炸開,楚熠抱緊魔君清塵不鬆手,嘴唇滲著鮮血,恨不得將牙齒咬碎:“師尊,我絕不會放手!”
不知過去多久,魔君清塵終於轉醒。不出意外,他睜眼便看見了熟悉的屋子,以及熟悉的……徒弟。
“你……”他聲音發啞:“可有受傷?”
楚熠瞳孔恢複正常,可看向魔君清塵的神情,無論如何也帶著怪異。
魔君清塵覺得好像有什麼事情,在他不知曉時發生了。
“你……怎麼了?”他支起身體,發現重傷過後居然一點疼痛都沒有:“醫術大漲,當真是令為師刮目相看……這哪來的牙印?”
魔君清塵肩膀有一個毫無遮擋、大剌剌的滲血牙印。他不記得羽織生在死前還咬了他一口,這是楚熠咬的。
羽織生曾問楚熠,在他死後三百年對他的屍體做了什麼。
一個不想面對的猜測浮現,清塵仙尊看著楚熠:“你咬的?”
楚熠不說話,沉默良久起身雙膝跪地,心裡沒底,低著頭,祈禱著:“是弟子逾越,還請師尊責罰。”
魔君清塵:“不是第一次了吧。”
楚熠身體一抖。
魔君清塵:“那些年,你對我的屍體……做了什麼?”
那牙印處一大片淤青,魔君清塵努力偏頭看清,指腹清晰摸出牙印輪廓。很深、很重,咬他的人應當是有十足的……恨意?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這處一點都不疼。
神魂也一點都不疼。
他對師尊的冒犯,就像懸在頭頂的鍘刀,讓他日夜難眠。黑衣人的出現,無疑將這鍘刀磨得鋥亮,欲將他身首分離。師尊很聰明的,他也不想騙師尊。
房內濕熱,楚熠心髒好似要跳出來,深深呼吸,帶著破釜沉舟之意開口:“清塵,自知曉我非褚熠,您贈龍藤鐲替我承擔傷害、在我瀕死之際複活傳承魔神之力、幻境中被我剖丹卻不語、無論如何也不把我交給黑衣人,是為何?”
“大膽!”楚熠一開口,魔君清塵大覺不好:“清塵是你叫的麼?本尊是你師尊!為師做了那麼多,你便直呼為師的名字?!我是你師尊!護你安危,需要什麼理由!”
楚熠跪著上前:“師尊,您上一世也如此護著江佛佛麼?系統說江佛佛是您上一世最寵愛的弟子,您為他也能做到如此麼?”
“他沒你這麼能折騰,省心得很,自然沒有。”
楚熠不服氣:“師尊也會抱他麼,師尊也會允許他與自己同床共枕麼,即便是在幻境裡,師尊會哄她他……”
“住嘴!孽徒!你想說什麼!”
焦頭爛額醒來的魔君清塵,沒處找人算前世今生的賬便算了。楚熠怎麼還變了性情?難道是得了仙祖仙骨恢複記憶了?
看著不像。
楚熠梗著脖子,大有壯士赴死的決心:“清塵,我不想當您的弟子。我不是褚熠,您也不是此世的清塵仙尊。如果您覺得南家少主和劍首可以在一起,那我也想和你……”
魔君清塵沒給他說完的機會,死死掐住他脖子斷了後邊的話,神色從未如此冰冷,冰屬性天靈根鎖住放棄抵抗的楚熠大穴:“你要說什麼?楚熠!我是你師尊!無論你是哪個楚熠,無論我是否是重生!拜師大典上的就是此世的你我!這是無法改變的!”
楚熠緊咬著牙,心裡怕得要死,但這時候決不能退縮:“師尊。師尊,弟子……喜歡你。清塵,我喜歡你!我不想當你的弟子!”
躁動不止的心魔印在此刻異常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