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白衣服沾染血跡,劍首滾落一圈飛快起身再次朝蠱雕發起攻擊:“呵,最近真是捅了鳥窩了!要不是本劍首多給那隻小鳥渡了靈力,現在你已經只剩骨頭架子了!嘶!”
蠱雕殘血、兇性大發,誓死一搏。劍首作戰多日力有不逮,腹部被利爪劃破鮮血飛濺,不得已飛快後退,正撞進溫熱的懷裡。那人接住他也不言語,只用強橫的劍氣擊殺蠱雕,可謂幹淨利落。
這手法、這啞巴樣,劍首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心思放鬆,徹底沒了意識。
楚熠身後,魔君清塵現身飛快接住他,語氣嚴肅:“別亂動,我給你療傷”
楚熠有點擔心,推開魔君清塵:“師尊,現在你我身份是死敵,不可離得太近。”
魔君清塵面色不悅:“死敵?你看那倆像麼?”
南家少主單手摟住暈在懷裡的人,盯著劍首慘白的臉思索片刻,面色糾結,也不知經歷了怎樣複雜的心理鬥爭,半晌才彎下尊貴的腰將人打橫抱起。
遠域荒涼,風沙漫天,土地遼闊競無活物。他黑金靴子在黃色荒野上不留下一點腳印。從未動搖的步履,懷中珍重的人,南家少主被束縛已久的心只有在此刻才能被窺見一二。
南家少主別說懷疑,就是餘光都沒有給他倆。
魔君清塵:“當年的鐘磊和溫灸感情如何,本尊不知道。但劍首和少主肯定不如外界所說那樣。鐘磊和溫灸追隨這二人,生死關頭替對方療傷也不是什麼大問題。何況,這是回溯幻境,我們不要影響關鍵節點就可。幻境中受傷,可能影響修士神魂,傷口還在流血,別動!”
魔君清塵強硬的將楚熠抱起,跟上南家少主。
楚熠身體僵硬的躺在魔君清塵懷裡,不敢放鬆。他很想拉進和魔君清塵的距離,但……不是被他抱著!好沒面子!楚熠不服輸,僵硬著脖子不看魔君清塵,可畢竟失血過多,漸漸體力不支,開始控制不住身體往下滑。
“師尊……”他嘴上不服輸。
“師尊在呢,好好休息,躺著。別一出幻境變成傻子了,有辱門風”魔君清塵輕聲哄著。
楚熠被他逗笑,嗅著鼻尖最喜歡的清香,迷迷糊糊睡去。
萬裡荒原平地狂風,南家少主找了處背風地升起篝火。他脫下外袍蓋在劍首身上,劍首的腦袋枕著他的腿,面色舒展。
這場景,魔君清塵見過。
在妖族,楚熠步入元嬰的那個夜晚。他也是這般躺在楚熠腿上,那時他頭痛,想讓楚熠幫著舒緩。他從不覺得這個姿勢有問題。
直到今日。
他想了想,到底是沒有和南家少主一樣,而是把楚熠放到一旁的地上,用衣物墊著,保持傷口平穩。
蠱雕肉串在火堆上烤,天色漸暗。
劍首有蘇醒的徵兆,南家少主輕輕將他腦袋挪開,坐到火堆對面,裝作專心翻烤肉,眼含警告的看了眼魔君清塵。
南家少主不想自己心思暴露,魔君清塵自然不會戳穿,輕輕點頭,拿著烤好的蠱雕肉走到楚熠身邊,給南家少主和南家劍首單獨的空間。
“有沒有人和你說過,蠱雕肉不好吃。”劍首一睜眼也不問對方為何在這裡。
“沒有,果腹罷了。”
“唉,你可真無趣啊。”
“為何要幫那個妖族。”
“家主打發你來套話的?我不是都說了麼,他的逃跑與我無關。”
“那你為何自願領罰,來遠域清理兇獸。”
“我身為劍首,身先士卒清掃作亂妖魔,這不是應當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