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衡帝師則部署部分兵力,駐守附近,與上溯派配合,護佑南陽安全,守好人族西北大門。
“裘蘭?”楚熠琢磨這名字:“與當初的裘思是什麼關系?”
太衡帝師:“表兄妹。當初,清塵仙尊揭發他們,但無實證。我與申宗主相信他,可無法以此為由插手南陽。還是申宗主那邊想辦法聯系這裘思,從他們內部擊破。此人,可信。此去妖族,定要小心。妖族有大乘期妖修現世,若非有赤水河,早已攻破南陽。你此行莫要一意孤行,利用好上溯派。”
楚熠拜謝:“晚輩謹記。”
太衡帝師胡須皆白,對楚熠的優秀與責任感很欣慰,這樣的人入魔太過可惜。
“你有心魔。”他平靜敘述。
茶水滾燙,楚熠輕輕吹去熱氣,不否認。
“淩雲子說你百年前便要去無情道功法,以防自己入魔。百年過去,你可動搖?”
“無情道太過悽苦孤寂,若是修習了他,便會忘記師尊。我不想忘記師尊。”
“你……”太衡帝師神色莫測打量他,楚熠對清塵仙尊的愛戴無人不曉,可他在宮中多年,沾染世俗,覺得此子對清塵仙尊的感情並不純粹。
楚熠隱藏的太好,他又說不出哪裡有問題。
“一念成神、一念成魔。楚熠,不到百歲便至化神,比清塵仙尊還早。想必不用多久即可踏入大乘,天下鮮有敵手,一旦入魔後果不堪設想。你不願入魔,不願忘記清塵仙尊修煉無情道,可想好如何處置心魔?”
太衡帝師望向楚熠的眼中,關懷大過懷疑。
楚熠:“有一秘法,名為心魔印。一旦被種下之人心魔顯現便會發動,讓人痛不欲生,待入魔之日,便是被種之人死亡之時。只要我能控制住心魔,此印絕不會傷我性命……帝師可願助我?”
“你……這才是你今日來此的目的把。”太衡帝師瞭然:“秘法烙印在神魂上,不是兒戲。”
楚熠並不在乎,自他把清塵仙尊屍身偷偷帶在身邊,便知道自己離入魔不遠,他不願辜負清塵仙尊最後的囑託,還有那滅世之災。
楚熠走到太衡帝師身前跪拜叩首:“弟子楚熠,求,太衡帝師賜印。”
語氣堅定,身姿挺直。
太衡帝師仰望星空,責怪天道不公:“清塵仙尊可真是收了個好徒弟。好,你過來。”常年執刀的粗糲掌心按在楚熠頭頂。
心魔印是神魂之上的烙印,楚熠緊張攥著衣角。
紅色芒陣在黑夜中閃爍詭異的光芒,被太衡帝師以掌心狠狠壓入楚熠神魂。
“嗚……”撕心裂肺、痛徹心扉的痛苦瞬間淹沒楚熠,青筋暴露,豆大的汗珠細細密密冒出來,喉間湧上鮮血。
好痛,好像無數刀劍砍劈在腦子裡。
神識混沌,痛得不清醒。
楚熠死死遏制逃離痛苦的本能,指尖插入地面,唇邊溢位鮮血。
與清塵仙尊相處的每一幕飛速閃過,每一次溫柔的觸碰、貼心的教導好似片片飛雪,飄落神魂,撫慰那裡難以忍受的疼痛。
心魔印完成,楚熠額間一抹血紅一閃不見。
寂靜涼夜,他癱倒在地,露出許久未見的笑容。
被天邊殘月映得悽慘苦澀,他終於……不會辜負師尊所託了。
楚熠在南陽一待便是兩百年,成為上溯派大長老,裘蘭一人之下。
在他剛到南陽不久,大乘期妖修進攻南陽,楚熠執黑金非命劍獨自越級斬殺大乘期,面色沉著穩重如深夜、劍意耀眼如天邊烈日,護南陽兩百年不受戰火侵襲,一戰成名。
被世人稱作“清陽仙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