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救不了。】系統巴不得清塵仙尊趕緊死。
“不可能”他抬起清塵仙尊無力下垂的頭，胡亂擦拭他唇邊溢位的鮮血。
清塵仙尊被楚熠的靈力喚回神識，今日結局，在他意料之中。
他無憾，唯不放心楚熠。
“你剛剛……說……戲統？”清塵仙尊語氣極輕。
“師尊，您醒了？”楚熠喜極而泣：“再堅持下，還有最後一道雷劫了，淬煉神魂，保持清醒，您一定能渡過去的。”楚熠毫不懷疑。
自己都這樣了，還這麼信任自己。
清塵仙尊淺笑，發自內心的覺得重生一世，得此徒，無憾。
他無力的靠在他懷中，感受神魂破碎的劇痛：“嗯…沒事……別動，讓為師靠會兒。”
楚熠聽不清，耳朵貼近他嘴邊。
“上溯派……與妖族勾結，衣長老雖然已經死了，但上溯派內部定然還有其他叛徒，不可不查。”清塵仙尊聲音愈發沙啞，好似破敗的風箱，雙目已經不能視物：“回去後……速將此事上報宗門，切記不可自己處理……”
“不重要！”楚熠心底一沉：“師尊不要說話，凝神，聚力，就剩最後一道雷劫了！”
清塵仙尊嘴角勉強勾起，卻難掩眼中的苦澀與憂傷：“你的任務是……我死，還是必須親手殺死我？”清塵仙尊沒什麼執念，唯獨擔心楚熠這個變數。
楚熠渾身一僵，好像聽不懂這幾個字：“什麼……意思？”
“我知你非此世之人，我亦知你無修魔之心……”疼痛炸起，清塵仙尊死命忍住痛呼“快……快點問你那‘戲統’，到底是否要親手殺死我，才算任務成功。”
楚熠抱著清塵仙尊，忽覺對方很陌生：“你……怎麼知道的？你的系統與你說的？”
“我哪來的戲統？”清塵仙尊已無力解釋太多：“回溯幻境……我在……你和他的話，我都能聽見。”
回溯幻境，我在，是什麼意思？
楚熠思維滯澀，清塵仙尊沒有系統？
系統倒是冷靜，直接說道【告訴他，死了就行，怎麼死的無所謂。】
“你閉嘴！”楚熠怒吼。
“你早就知道我不是褚熠？怪不得……”他回想魔族之後對方突然對自己溫柔細心：“不對！你既然知道我想殺你，為何待我更好了？之前明明不教我劍術的，回來後而悉心教導我……知道我的任務是殺你，為何……不阻止我，不殺我了！你之前動手了兩次！”
“若我死，可保此世太平，你不入魔，有何不可？重活一世……我，絕不可讓悲劇重演。”
重生二字，當頭一棒，敲得楚熠頭暈目眩。
以往對清塵仙尊種種懷疑，此刻消散。
對方想殺自己，前期對自己嚴苛、藏私，魔族後對他的好，一切一切都有了緣由。
他是那個經歷滅宗之災，被生剖內丹、廢掉修為、囚禁，殺掉真正褚熠的清塵仙尊！
楚熠更加無法理解：“你就這麼信了我和系統？沒準我們在騙你！”
渾濁空氣攪動肺腑，清塵仙尊連呼吸都困難。
“鬼曉子也說你前途無量，與仙有緣……可惜，為師見不到了”
大限將至，他除了相信，沒有辦法：“答應師尊，不要入魔，不要讓上一世重演，好麼”
清塵仙尊疼痛難忍，止不住的鮮血自口鼻湧出，楚熠感覺清塵仙尊真的要不行了。
“好好好，答應您，弟子什麼都答應您。告訴我要怎麼救您，快告訴我怎麼救您”楚熠兩個衣袖一點幹淨地方都找不到，淚水滑落，滴落在衣襟上，與血跡交織在一起。
“之前……是師尊沒照顧好你是為師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