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個混賬東西,欺上瞞下,緩報災情禍害百姓…難民都逃到禹城了,都城竟還沒收到訊息,這怕不單是金州的問題,朕倒要看看,究竟誰這麼大狗膽,這是要隻手遮天不成?”
宣帝氣也是真氣。
豐子越再次沉默,見著宣帝的反應,心裡多少還是有些意外的,他以為這些年來,父皇坐在龍椅上,光顧著權衡各方勢力玩弄帝王之術忘了天下百姓呢。
“看來,這梅時九的確是個堪當大任的…今日朕封他個正五品的戶部郎中,這般瞧著,倒是受得起,到底是梅家的孩子!行了,朕還有事要忙,你好生歇著,明日春祭,你還是要去坐坐的,讓個太醫跟著你去吧。”
“兒臣謝父皇體恤!”
宣帝頷首轉身,剛走一步有停下轉身,似是突然想起什麼,“對了,聽聞你與梅家那小子同時相中了一個女子?這次他還能幫你,足見是個胸懷寬廣的,可別因為一個女子傷了你們之間的和氣。”
豐子越心裡咯噔一下,連忙低頭拱手:“回稟父皇,事情並非如此,的確是有一個女子,兒臣和梅郎中都認識。”
“噢,這般說來,你們對那女子都無意,都只是相識?”
“…兒臣絕無她意,只是覺得她性格好,與一般女子不同,故而有些交集。”
“那梅時九呢?”
沒想到宣帝會問這些,更沒想到會問得這麼細。
豐子越急思之下,乾脆用上了賴,“父皇,這…這梅郎中的心思,兒臣哪裡瞧得出,再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梅郎中尚未婚嫁,便是…也正常,不過父皇放心,兒臣絕無此意。”
“你當真不知?”
“不知…兒臣與梅郎中也就是幾面之緣,與那女子亦是。”
宣帝聽得這話,也不好再問下去,審視了豐子越一眼,像是在判斷真假。
瞧了一會點了點頭道:“朕也是提醒一句,你既無意,那便沒事了。”
這一次,宣帝倒是走得乾脆了。
宣帝走了好一會,豐子越這才放軟身軀長呼了一口氣。
果然,這都城裡的事,只要父皇想知道,便沒什麼事是不知道的。
若是讓父皇知道,他口中的那個女子,便是他和玉妃的女兒會是什麼反應。
父皇今日突然問起這事,肯定不像他說的那般擔心他們為個女子傷了和氣。
這時候讓父皇提及,絕非好事。
梅時久入朝,父皇直接給他個五品郎中,也不是好事。
父皇究竟是如何盤算的?
都說君心難測,果真不假啊。
“公子,聖上走了,您也歇著些吧,明日還要參加春祭。”
羅桑進來伺候,見豐子越一臉心事重重,也不敢問剛才聖上說了什麼。
豐子越是真昏,也是真的勞累過度,不過…也是使了些手段,否則哪能昏得那麼是時候。
“羅桑,花瓶失竊的事弄清楚了嗎?”
今日一早發生的事,直覺告訴他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