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對於秀姿來說,她的態度甚至可以說比齊家這幾位還急迫,畢竟她的身份來這裡,實在是有一些尷尬,奉玉昭媛的命令前來算計齊家,結果被齊家所套話,把關於玉昭媛的一系列謀劃盡數地和盤托出。
這一舉動便也意味著她徹底得罪了玉昭媛,試問玉昭媛怎麼會輕易放過她呢?就算對付起齊家來玉昭媛可能還要費一些周折,可如果對付她的話,一個小小的妾室,怕也只是抬抬手的事。
所以未免日後玉昭媛反應過來找她的麻煩,秀姿特意把玉昭媛的一應事宜全數告知,然後一臉迫切地看著齊老爺,似乎就等著對方帶著齊家人一同前往脂粉店,她好在背後坐收漁翁之利,只是齊老爺又怎麼回事那般莽撞之人呢。
對著玉昭媛急切的眼神,齊老爺卻是回之深深地一笑,看的秀姿不由得一愣。
而秀姿唯恐齊老爺看出她的算計,所以又做出一份恭順的姿態來,卻沒想到這一次的齊老爺對她居然沒有威脅,反而是很溫和的一笑,然後又語氣柔和地說道:
「你所說的話倒是頗有幾分道理,只不過去試探玉昭媛,降低她的警惕心,這一個任務我就交給你了,她既然特地派你來,肯定是倚重你,又和你說了那麼多的話,你又素來是個知道輕重的,自然該知道見到她之後該怎麼說。」
說罷,齊老爺又示意齊家的女子把秀姿扶起來,眼瞧著秀姿一副裝的很畏縮的樣子,齊老爺卻是不耐煩如此,乾脆開門見山的說道:
「我已經把話說的很敞亮了,你再顧左右而言他也只是自討無趣罷了,便說答應還是不答應吧。」
聽了齊老爺有些不耐煩的語氣,秀姿這才一改剛剛臉上虛假的慌張,她站起身端著一臉認真的表情地望著齊老爺說道:
「你所說的我可以做,只不過同樣我也有一個條件,你不必和我說有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格,我現在也是想明白了,大不了被帶到精奇嬤嬤那邊受一頓斥責,可是你少了一個對付玉昭媛的幫手,怕是做起事情來也不方便吧。
如此我們就各退一步,可以按照你吩咐的去做,可同樣我只有一個條件就是此番如果完成,換言之我能夠從玉昭媛的手中為你獲得你想要的訊息後,你要給我改一個身份,我想成為一個良家女子,然後再給我足夠的盤纏,如果這樣的話,我還可以試試答應你的要求。」
聽到這話的時候,齊老爺饒有興致地勾起了嘴唇,帶著幾分試探地說道:
「哦,你怎麼就這麼篤定我一定有這種手段?不是玉昭媛覺得如今齊家沒落了,所以才派你前來的嗎?
既然已經是沒落的世家,又怎能幫你改換你的身份呢?你所說的未免太天方夜譚了一些。」
秀姿卻也是乾脆地說道:「齊老爺你何必搪塞我,既然我秀姿提出這個要求,就是篤定你肯定有能力去幹這件事情,不然白費一番口舌做什麼,不必再和我轉彎抹角地討價還價了。
我只有這一點要求,如果你答應的話,我此刻就去脂粉店尋找玉昭媛,如果你不答應的話,我該說的已經說了,我又不是你手中的牽線木偶,由著你指派和命令。
說罷,秀姿一改剛才的慌張和懇求,帶著些不在乎的一味盯著齊老爺,而齊老爺在這時卻是哈哈大笑了一下,然後帶著幾分唏噓地說可惜你的精明瞭。
只是具體的齊老爺並沒有細說,左不過就是覺得眼前的秀姿有幾分聰明,可卻是受限於她的身份了。
畢竟他們現在已經是矛盾的狀態,就算是為她多幾分唏噓,也不過只是火上澆油罷了。
於是只見到齊老爺點點頭,對著秀姿說道:「好,你所說的話我已經答應了,你儘可放手去做吧,如果你所做不錯的話,我還有別的東西送你。」
只不過聽到這話時,秀姿卻是沒感興趣的再問,畢竟現在對她來說,這些外物又何曾有那麼的重要呢?她從始至終求過很多東西,而現在所求的也不過是自由罷了。
之前她總是有格外多的慾望,想著去尋求更多的東西,可此番繁華褪去,再去望的時候,秀姿才覺得自己曾經所看清的那些有多麼可笑。
就算爬得再高又如何,她依然是她,倒不如行之若素,尋一處靜謐的地方,遠離這些是非紛擾,或許還能更自在些。
只不過這些話,秀姿只是在心裡想想,她並沒有和齊家其他人說的意思,一則是他們現在的關係說這些實在是有些交淺言深了。
二則他不想再聽到任何人反對或者辯駁,自從她入花樓之後,類似的那些話她已經聽得足夠多,接下來她只想堅定自己的意見,不被其他人所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