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二爺看著李氏的表情,她雖然沒有開口去評判些什麼,可細微的表情依然顯露了幾分抗拒的態度。
李氏這些年在侯府當中時就被齊大夫人所壓制,只是那時候到底還算是名正言順的,齊大夫人是掌家的夫人,而二房遲早是要被分出去,所以她也無意去做這些無所謂的爭執。
因此李氏和齊大夫人之間的關係因為李氏的主動退讓所以還算是平淡,只是齊大夫人素來眼高於頂,瞧不上李氏的沉默,更看不上姚氏一味的溫柔退讓,連自己的夫君都被妾室籠絡了,每次她們見面時齊大夫人雖然未曾多言些什麼,可誰也不是蠢的。
偶爾她那帶著譏誚的目光和不屑一顧的態度便可見一斑了,如今李氏在這個平城當中忙忙碌碌著自己的事情,還和姚氏彼此合作著,可是齊大夫人來了難免還是會指摘。
齊二爺有些憐惜地抱住了李氏,對著她低聲安慰道:「你別擔心了,我去和父親說說,只是也最好也跟三弟妹說說這件事,看看她那邊是什麼樣的態度。」
聽了齊二爺的話,李氏帶著些嘆息地說道:「你也別讓父親太為難了,大爺和三爺都是他的孩子,他怎麼能不記掛?只是大嫂那邊最好她自己先想明白了,不要去指摘我們開糕點鋪子的事情,更別想在這裡面分得一杯羹。
如今已經不在明遠侯府當中了,我自然不必受她的轄制,她也別想用掌家夫人的身份來壓我們,這就是我的態度,如果父親要寄信到南定鎮上的話,便把我這句話給留下。
你顧忌情面不好意思說出口的話便由我親自去說也罷,大嫂她可以來,只不過得先讓她知道來了之後要改一下自己的態度,大家都有各自要忙的事情,如今可不會忍讓她了。」
聽了李氏有些賭氣的話,齊二爺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語調很溫和的說道:
「好啦,你的話我記住了,這件事你不必出頭,我會親自寫在信裡面的,你白天裡忙碌著製作糕點的事情,我看著真的是很心疼,其實你僱幾個夥計也是一樣的,不必如此辛勞。」
齊二爺一邊說著一邊輕輕地給李氏按壓著肩膀,這是他們兩個在侯府當中時就慣有的舉止,感受到齊二爺的手勁兒,李氏面上浮現出一絲淺笑,聲音也放緩著說道:
「好了,你的意思我都知道了,另外三弟妹那邊你不用太擔心,他們當初是被做主類似於分家和離了的,而且之前我還擔心分家之後地三弟妹自己能不能做主,畢竟之前她實在是太過於柔弱,連三房的妾室都能對她語出嘲諷的。
甚至偶爾大嫂還跑過去管三房的家事,讓三房的侍女們只認她這個掌家的大夫人,卻忘了那一房管事的人到底是誰了,只是這些日子瞧著三弟妹倒是立起來了,她似乎對三弟也並不怎麼掛念,只一心一意地想著蓁蓁,現在的三弟妹也是充滿鬥勁兒的。
你不必太擔心,我估摸著她還得聽蓁蓁的意見,只是蓁蓁雖然年紀小,卻素來是一個有一些主見的,而且我感覺她對三弟好像並不怎麼依賴的。」
聽著李氏點評齊蓁蓁的話,齊二爺也有些同感地點了點頭說道:「是啊,蓁蓁確實是聰慧,而且還頗為獨立,有時候看著她我都會想或許齊家以後會去依靠她,父親對蓁蓁也素來極看重,其他人就更不必多說了……」
而此時被李氏和齊二爺議論地齊蓁蓁正靠在姚氏的身邊,姚氏白日裡要忙著開糕點鋪子的事情,齊蓁蓁偶爾白天會隨著柔妃去景王府拜見淑太妃,可更多的時候還是留在書房裡自己讀書和練字。
姚氏心中總有些捨不得齊蓁蓁,可是她卻也知道,蓁蓁並不會一直地依賴她,而且蓁蓁素來也是個有主見的,很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麼,在這方面的姚氏是很欣慰的,因為她自己就總是沒有太多的主見,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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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氏倚靠在窗前,很憐惜地用梳子為齊蓁蓁梳著頭髮,這是她素來喜歡的動作,在流放的時候齊蓁蓁因為流放時候的髮質有一些枯黃,但是這些日子以來一直精心地養著所以髮質已經烏黑了。
姚氏很歡喜地對著齊蓁蓁說道:「這些日子以來精心地養著,你的頭髮總算是和以往一樣了,等著你及笄之後母親給你定製一支專屬於你的髮簪,按照你喜歡的樣式來製作,那時候蓁蓁你就是一個大姑娘了,母親好好地給你裝扮一下,蓁蓁你說好不好?」
聽了姚氏的話,齊蓁蓁也是笑著回應道:「這些日子以來蓁蓁很開心,蓁蓁希望母親可以開心,至於旁的簪子什麼的,蓁蓁都不看重,蓁蓁只希望母親您可以做您喜歡的事情,不必再去受其他的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