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婉音看著莉夫人緩緩笑了,挑了挑眉:“哦?聽人說的?想必莉夫人您是聽齊姨娘說的罷?”。
那件事情老夫人明明就下了禁口令。如果莉夫人真是聽人說的,那麼可見那人必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或是不那樣忠心。只是她一下子丟擲齊氏,不過是為了試探莉夫人罷了。
齊氏一聽這話卻是頓時急了,慌忙就要張口辯解。可是莉夫人卻是快她一步,早早就爽快的應承了下來:“正是。”。
莉夫人的想法很簡單齊氏不是風光得意麼?她偏不讓她得意!不管怎麼樣,揹負一個長舌婦的罪名是肯定了!
莉夫人甚至有些忍不住洋洋得意起來。
齊氏頓時白了臉,急急忙忙的開口:“莉夫人,你不要汙衊與我,我何時與你說過此事了?”。
莉夫人登時不客氣的“呸。”了一聲:“你怎麼的沒說了?”。
齊氏急的眼淚都落了下來,楚楚可憐的跪下了,衝著齊氏磕頭道:“還請大太太替我做主。我如何敢說這等事?”。
李氏見她二人各執一詞,頓時有些不耐煩,重重呵斥道:“成什麼休統?一個個的這是做什麼?都給我安靜些!”。
莉夫人和齊氏頓時都不敢再言;。莉夫人是怕穿幫,而齊氏則是不住的抹淚。
顧婉音此時涼涼的開了口:“當日祖母曾經下過死令,此時不許任何人議論和傳播。違者一律發賣!莉夫人,你確定是齊氏告訴你的?”。
旋即又看向齊姨娘,嘴角隱隱翹起微笑:“齊妖娘,你說不是你說的,那你可有證據一證清白?”。
莉夫人聽見顧婉音這話,只覺得這是打壓齊氏的大好機會,當下忙不迭的點頭應道:“不是她還是誰?這事兒我如何敢撤謊?…”
聞言,齊氏的臉頓時又白了一分,哆嗦著唇看著莉夫人,眼淚奪眶而出,一副委屈的模樣:“姐姐怎可如此冤枉於我?我知道姐姐因小產一事恨我,可是卻也不能這般的冤枉人啊!”。
齊氏當著李氏的麵點出她與莉夫人之間的嫌隙,就是想告訴李氏。莉夫人的話絕不可信。
李氏煩不勝煩,最後乾脆冷笑一聲:“看來這事兒還真沒法說清楚了。不過,既然老夫人說了不可再議論此事,你二人都似不記得,乾脆都去老夾人院子外頭罰跪罷!想想自己的錯處在哪兒!我也不多說,只跪一個時辰就是。”。
莉夫人一臉不服:“我為何要受罰”。
齊氏也咬牙道:“妾身不服!”。
李氏冷笑出聲:“不服?我還有其他錯處要尋呢!莉娘,身為庶母卻不懂愛護嫡女,該罰不該罰?齊氏,你擅自做主讓婉音見了媒婆,該罰不該罰?一個個不知身份,不懂規矩,還不服?老夫人和二丫頭都是好xing兒,心軟,我可不一樣。如今別人都眼睜睜等著咱們顧家的笑話呢,你們一個個還如此不知事,窩裡鬥?一個時辰看來是不夠了,兩個時辰吧!誰若不服,等老夫人好了,自去告狀就是,若是老夫人覺得我錯了,我自會領罪!…”
說到這裡頓了頓,眼睛掃了二人一眼,又開了口:“先前我還說你們懂事,你們也該懂事些!別辜負了你們老爺和老夫人的期望!…”
一番話下來,齊氏臉色已經是白得如同紙般。卻是不敢再說不服,反而顫巍巍的跪下去:“妾身知錯,甘願受罰。…”
李氏點點頭,心中對齊氏不由又高看了幾分:懂得利弊權衡,甚至知道做出犧牲來保全大局,果然是聰慧。
只有莉夫人,還兀自不服。
只是沒想到,顧昌非卻是大步流行的從外頭跨了進來,冷聲道:“若是不服,你便家去罷!我顧家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莉夫人一下子呆住。喊冤的聲音也一下子噎在喉嚨裡。半晌,才愣愣的吐出一句話:“老爺這是要我往哪裡去…………。”家去?這是休了她了?
然而顧昌非卻是冷哼一聲,再不肯看她一眼,轉身就出了門。
莉夫人頹廢的軟倒在地上,心中怨氣沖天,可是卻不敢再說一個不字。
李氏長出一口氣:“好了,既然你們老爺都沒有異議,你們便自己去罷。等到下午太陽陰涼了再去,別到時候跪不夠時辰就倒下了,還得要再受一次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