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正在空轉的機械臂，葛林月認真的問道。
的確沒法不認真，只要寧孑滿意，就意味著可以按照合同進行下一項的交易了。現在已經六月份，蘋果計劃在今年九月推出自家的蘋果9系列手機，這個時候寧孑對Siri的升級就很重要了。
蘋果的技術積累很強，工程人員很多，但有一點得承認，即便蒂姆·庫克全球資源調配能力在強大，蘋果公司也不可能擁有有為集團那樣強大的執行力。
這甚至很難講誰對誰錯。
沒人能否認西方大公司給員工提供的待遇，以及完善的保護規則。
相對於高外這些高科技公司，國內任何一家科技公司的普通勞動者的確是太苦了。
但這其中又有太多的確難以解決的困境。
提前百年的技術積累打造的各種專利壁壘，加上金融統治的確帶來了太多優勢。
這足以讓這些科技公司躺著就能把錢掙了，但如今的華夏顯然沒這種能力。事實上能讓整個國度所有人都能吃飽吃好已經是幾十年努力後的成果了。
任何微觀上的問題，一旦乘以14億的龐大人口基數跟960萬平方公里上實時都在動態發生的事情，都會出現太多難以解決的矛盾。
所以對於蘋果來說，能提前三個月獲得完整的技術方案，並用於調整蘋果九代產品的備貨，時間已經很緊張了。沒人希望前一年就已經訂好的產品釋出會延期。尤其是歷屆蘋果產品釋出會已經被無數人定義為全球科技產品界最重要的盛會。
更重要的還是，世界半導體聯盟的成立本就讓這次合作蒙上了一層變數。
雖然寧孑口頭上答應的很爽快，但誰知道他個人心裡是怎麼想的呢？
尤其是這座晶片研發中心還有著太多古怪。
這些不一樣的地方科南·拉馬爾也第一時間發現了。
所以不等寧孑開口回答，他便先開口問了出來：“等等，我好想沒看到EVU系列的光刻機跟蝕刻機？雖然光學實驗室裡的裝置很完美，但是為什麼晶片研發中心我沒看到光刻機跟蝕刻機？還有這些自動化培養槽是什麼意思？這實在讓我有些無法理解。難道我們要從光刻機開始設計？”
這可不能怪科南·拉馬爾著急，寧孑早已經跟他說好了，未來他將負責管理這座研發中心的研發相關事宜，而且還說會安排個極為擅長跟人打交道的主任來配合他，讓他完全不用顧慮其他的，只需要抓好研究工作就行了。
說實話能研究新的晶片對於科南·拉馬爾來說還是很有吸引力的。但很顯然這跟他想象中不太一樣。
“拉馬爾教授，可這就是我們之前說好的所有實驗室裝置，我的IPAD上現在顯示的就是之前簽訂的合同附件，上面註明了我們所需要提供的所有裝置乃至於規格引數。”葛林月極為專業的答了句，揚了揚手中的IPAD上，然後看向寧孑。
科南·拉馬爾的話讓她有些惱火。
事實上越到這種時候越關鍵。
在擬定這些裝置清單的時候其實他們已經確定過，畢竟光刻機作為晶片生產最重要的一環，當時蒂姆·庫克也表過態，雖然最先進的型號肯定是沒法運到華夏，但是上一代的產品還是能想想辦法。
但卻被寧孑果斷拒絕了。
寧孑當時的態度是，如果是最先進的那就來一臺，如果拿不到最新的產品不如不要，然後改成了一套需要專門訂製的自動化機械臂。
其實對蘋果來說兩者花費跟付出的代價是差不多的。
當時她就懷疑過，寧孑會不會在所有裝置都配齊之後，然後拿沒有晶片研發必備的光刻跟蝕刻裝置說事，現在擔心似乎真的有成真的可能。雖然寧孑沒有開口，但跟在寧孑旁邊的科南·拉馬爾怎麼看怎麼像那個代替他開口挑刺的狗腿子。
好在寧孑主動開口安撫起身邊的科南·拉馬爾.
“嗯，實際上是我沒要求這些裝置。主要是要拿到最先進的產品的確有困難，而且要排隊。拉馬爾教授，這的確是之前商量好的。我們畢竟是從零開始，暫時還用不到那麼高階的裝置。”
“啊？”科南·拉馬爾明顯有些發愣，他的確沒想到這是寧孑主動要求的。
一旁的葛林月也開口說道：“沒錯，拉馬爾教授，其實我覺得你們現在更應該考慮的是未來可能沒有合適的第三代EDA軟體使用，新思科技、鏘騰電子和西門子EDA都是世界半導體聯盟的成員。根據我們得到的訊息，這三家公司相關的EDA軟體產品可能會受限提供給你們使用。即便未來能拿到可能也是受限的產品版本。這才是最麻煩的。”
科南·拉馬爾眉頭皺得更緊了，詫異道：“什麼世界半導體聯盟？”
“您還不知道？”葛林月有些詫異的問道。
“我這段時間一直忙著跟代課老師談話，安排下學期開學後的課程，沒有時間這些資訊，所以發生了什麼？”科南·拉馬爾一頭霧水的問道。
科南·拉馬爾的確是沒時間關注這些。
畢竟他還暫代著體大計算科學院的主任，下學期體大就要迎來計科院第一批新生了，體大的老師大都也是新招募的，他需要了解這些老師的知識結構，安排相應的課程。因為每年都有實踐課，還要跟有為集團那邊確定課程計劃，在加上他要跟思科討論軟體的授權問題，每天恨不得把時間在多分點出來就好，根本沒空理會這些。
葛林月聳了聳肩道：“這個我也不方便解釋，你可以自己在谷歌上查查，有很多訊息，大都是真實的。”
科南·拉馬爾立刻拿出了手機，開始查詢相關的資訊。
寧孑則在旁邊默默的看著兩人對話。
他也不嫌浪費時間，讓他自己瞭解總好過等會自己還要再跟他解釋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