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永剛立刻答道:“為什麼不能?體大哪位教授忤逆咱們華夏學術界的天才我第二天就給開了。再說你們現在還不是把邢建新給開了?為什麼之前不行現在可以?說白了,還不是重視程度不夠嘛。”
“你少曲解意思。這只是重視程度的問題嗎?我有哪個權力嗎?來來來,陳永剛,找份學校名單來,你給我列出來,全華夏有一個算一個,有幾位校長能把校內一位二級院系的主任級領導說開就開了。你給我介紹認識認識?我也學學這校長到底該怎麼當。”
“哎,這個我當然也知道是不現實的,但你也沒跟人家小寧解釋清楚啊。你知道寧孑主動給人打電話多難得嗎?你知道華清的校長好幾次想跟寧孑通個電話,都被人家直接拒絕嘛?結果寧孑主動給你打電話,你就那麼硬邦邦的拒絕了,這能怪誰?我們可是拿熱臉帖了你們冷屁股啊,現在你急了,說沒權力了,早幹嘛去了?”
嘴鬥到這裡,許樹青是真無話可說了。
現在回想起來,他那天的態度的確是差了些,有些話也的確沒說得太清楚。但這其實也跟那天寧孑打電話時的語氣有關。如果當時寧孑稍微客氣些,他那天的回應大概也不會那麼生冷。
但顯然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
這個世界終究還是看實力的。如果寧孑沒有一次性拿出五百億挖人的魄力跟實力,那晚的電話也沒人說得上許樹青有什麼不是。畢竟一位重點大學的校長不可能完全沒有脾氣。
可人家竟然有這種膽魄跟實力,那他就是錯了。
許樹青在心底長嘆一聲,終於還是放低了姿態,說道:“好吧,陳校長,關於這件事情我可以給寧孑當面道歉,那天晚上我的態度的確有些問題。但挖人這個事情能不能高抬貴手?多少每個學院要給我們留幾位研究員跟教授吧?不然真能讓雙旦好不容易建設起來的研發體系都崩掉啊。”
許樹青軟下來,陳永剛便也不在咄咄逼人,而是笑呵呵的說道:“早這麼說不就沒事了?何至於此?不過真要說道挖人這個事情,你跟我說還真沒什麼用。我之前電話裡跟你說的還真不是搪塞之詞,寧園真不歸我管。就連寧園財務都跟體大是分開的,他們自己有一套賬。
而且你們那位邢教授也沒說體大怎麼樣,都是在跟寧孑過不去,所以啊,解鈴還需繫鈴人。這事最終你還是得去跟管寧園的人去談。跟我談其實也沒啥用。”
還好這不是在電話裡,許樹青立刻說道:“陳校長既然這麼說了,那安排我跟寧孑見一面總沒問題吧?還是那句話,我當面道歉。”
“哎,這個事真不巧,寧孑去晶片研發中心的實驗室閉關了。說是他有一個關鍵想法要驗證,沒有成功之前堅決不出實驗室。所以要不許校長在京城多呆段時間?我保證,只要寧孑從實驗室裡出來了,我第一時間聯絡你。”
“陳永剛,你這樣可就不厚道了!”
“哎,許校長,你以為我騙你?給你看看,這是我早上給他打的電話,發的微信訊息,你看他回了我嗎?昨天他跟我說閉關,我還以為就是個說辭,你敢想他真的誰也不理了?你看看,昨晚是不是他直接通知我要閉關的?”
“我不管這些,我一定要見到寧孑。這個事情必須得有個說法,既然他閉關的話,我直接去研發中心見他總行吧?”
“哦,你要能進得去就行。對了,研發中心的安保不是我們學校保安部負責的。是社會面上請的安保公司,不過也屬於央企就是了,所以你最好還是得到同意了再去拜訪。不然有什麼誤會你可別又賴到我頭上。”
“我……不行,姓陳的,怎麼樣才能見到寧孑,今天你必須給我個準話!我天天呆在京城,沒幾天學校裡那些教授跟研究員都要跑完了!”
“你看,又急了不是?哎,我現在是真跟寧孑搭不上話。不過如果你誠心一點,倒也不是不能想想辦法。寧孑在體大有個女朋友,雖然寧孑不理我,但小情侶之間說不定每天還在聊著的。實在不行,你去求求她吧。她幫你帶句話,說不定寧孑就同意跟你見面了呢?”
“陳永剛,你這是什麼意思?”
“呵……又拿捏上了吧?咋了?覺得你堂堂雙旦大學的校長,去求我們體大就讀一個小女生拉不下來臉?甚至覺得我這是在羞辱你?我跟你說許校長,你要還是抱著這種心態,我見你也別去跟寧孑談了,談不好的,說不定談崩了,人家挖得更狠,所以何苦呢?
你瞅瞅我,我現在到哪都很坦誠的一句話,我就是一個服務型的校長,在這個位置上一天就為體大服務一天,誰要想來我馬上收拾東西走人。真的,一點都不誇張,自從上次我想辭職都不行,我就已經認命了。更何況沒有一個好心態在體大也根本呆不下去。你瞧不起人家小姑娘,我有啥事還得親自去跟她商量呢!”
陳永剛這番話說得很光棍,也很坦誠,也著實讓許樹青清醒了。
外界盛傳老陳已經徹底不要臉了,果然不是開玩笑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雖然不要臉了,但他這個體大校長著實幹的很滋潤,比如現在行政級別都已經比他高了半級,而且據說還有機會往上升。
而且現在的體大……
一言難盡啊。
“陳校長,你認真的?”
“哎,聽不聽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