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苦笑著應道:“陳校長啊,您這可是給我出了個大難題啊!這校園這麼大,真找幾個人一直跟著也不是個事吧?還有嚴格的訪客出入措施在博士樓這邊施行也比較難啊。之前都隨便慣了,突然嚴起來,總得給個理由吧?您也知道現在的學生都不好伺候,尤其是這裡還住著留學生,到手惹出什麼麻煩來……”
“惹出什麼麻煩我都給你擔著!羅為民,我跟你說,別的事咱們可以講條件,但今天交代你的事情必須給我辦好咯!留學生怎麼了?這段時間樓裡哪個留學生敢因為宿管嚴格挑事兒你直接告訴我,我特麼讓他滾回老家去!我可告訴你啊,今天這事關我陳某人一輩子的面子!你幹好了,肯定有獎勵!整個保衛部都有獎勵!你要幹不好,呵呵,我好人做到底,幫你在學校裡挑個養老的地兒!”
陳永剛用牙縫裡擠出來的聲音,一字一頓的說道。
羅為民頓時不敢廢話了。
沒別的,連事關老校長面子這種話都說出來了,也意味著哪怕今天這些就算是亂命,他也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了。畢竟面子這種事情可大可小,但如果自己讓校長傷了面子,後果很嚴重,而且已經說出來了。
羅為民今年才43歲,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他還真不想現在就養老。
“得!陳校長,有您這話,那我可真就往嚴了安排了。等會我就找幾個剛退伍的愣頭青,下個死命令,保證完成任務。”羅為民當即表態道。
陳永剛瞥了羅為民一眼,當然知道這話的潛臺詞,大概就是惹出什麼禍事了,您得擔著,不過他還是重重的點了點頭,以此來表達態度。
不過陳永剛心裡很清楚手底下某些人的性子。
之所以跟羅為民把話說得這麼死,還不是因為這傢伙平日裡便油滑的很?別看這傢伙當他面說得如此斬釘截鐵,陳永剛敢肯定,真的到了安排人站崗的時候,這傢伙肯定會搭配著來。崗位上即便真就安排了兩個愣頭青,肯定還要在搭配一個有眼力見的隨時準備通風報信。
說白了,他不說點狠話,就算保衛部真的大張旗鼓安排幾個站崗的最後也是流於形式。
於是還是忍不住再次意味深長的說道:“羅部長,這次你怎麼安排我不管。但如果最後這次該攔的人沒攔住,得著軟柿子在那兒盡情拿捏,我還真就不好說話了。”
羅為民也立刻嚴肅起來,應道:“您放心,咱保衛部保證不會讓領導失望。”
……
重新安排了寧孑的寢室,又跟羅為民交代好了博士樓近期收緊的出入政策,陳永剛又找到卓明謙聊了幾句,囑託他平日裡要多關注下寧孑的生活,還順帶著給卓明謙留了一個他的號碼,讓卓明謙發現寧孑如果有什麼困難可以跟他聯絡之後,這才回到一直在那兒跟寧孑聊天的範振華身邊。
“範院士,今天時間也不早了,咱們也沒必要在這兒乾耗著了,要不我送你一程?”
他忙著交代事情的時候,便看到範振華一直在寧孑旁邊滴咕著,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安排好了事情,他不可能一直在這邊待著,當然也不想讓範振華跟寧孑在一起單獨呆得久了。這個學生太過特殊,不止得防著被外面的人拐跑了,也得看緊身邊的人。
此時陳永剛還在腦海中思索著建一棟樓換未來一系列頂級學術論壇在燕北體大舉辦這事兒呢。這要是真的能成,兩、三年後他可就有太多故事可以講了。
學校北邊那塊地他垂涎很久了,如果納入體大的範圍,又能建設一座高規格的體訓中心……不不不,要往學術向發展,不如建一個先進的生命科學實驗……
現在寧孑就是他的心頭肉,絕對不能讓人給忽悠跑了。
範振華抬眼瞟了眼陳永剛,看著那虛偽的笑容,心情便有些糟糕。當然其實更多的不快是寧孑帶給他的,只是這孩子他還真不太好說。
看吧,學生太有本事了也不好,事事要跟自己對著幹,還不敢罵。
仔細想想,這孩子直接把湍流演算法上傳到論壇上,可以說直接把路給走寬了。
寧孑只要隨便向那些資本家證明這演算法是他寫的,不,甚至不用證明,只要寧孑那篇論文在九月份正式在《數學年刊》上發表了,基本上只要他點頭就能想去哪裡去哪裡了。
他這個院士影響力再大,也沒法跟世界學術界唱反調啊。更別提寧孑這種已經展現出超凡能力的複合型人才,既能做理論研究還能做具體技術開發的。
這種人才站門口喊一聲“誰來挖我?”可以讓那些資本家們為了搶人而打破頭。
不過心情在不爽,這時候顯然也不能跟陳永剛鬧情緒。
正如寧孑說的那樣,他還打算在體大呆上四年。
於是範振華乾脆點了點頭道:“也行吧,我的確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寧孑啊,那你就在這裡安靜的學習,如果有什麼不懂的問題,我剛剛給你的那份燕北大學數學院導師的聯絡方式你收好了,上面還註明了教授們過往研究成果跟最新的研究方向。如果有正在跟你研究方向重疊的內容,你又有疑惑的話可以隨時跟他們探討,不用客氣。”
寧孑點了點頭,算是應下了。
“那我先走了。”
“範教授再見。”
“再見。”
……
走出了博士樓,範振華便被陳永剛熱情的拉上了自己的專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