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並不會難到這個自來熟的傢伙,他飛快的回自己寢室找了個新杯子跟茶葉,在寧孑的房間裡給陳永剛泡了一杯茶,又順手幫著寧孑把桌上杯子裡的水加滿,然後樂呵呵的又從自己的寢室端了把椅子過來,坐到了陳校長身邊。
這架勢也很明顯。
反正沒人開口趕我,我就在這邊伺候著。
陳永剛瞟了卓明謙一眼,最終沒有開口讓他先暫避。
主要是考慮到寧孑的性子太過寡澹,他單獨跟寧孑呆在房間裡,找不到話題,其實也挺無趣的。而且卓明謙知情知性勇於表達的性子,的確也挺招人喜歡。
反正真正討論到重要的事情,也是範振華來了之後的事。到時候如果範振華覺得這傢伙在場不好,自然會開口趕人。如果不趕人,那他也樂得這事在學校裡傳出去。
對於體大來說,寧孑牛逼這件事知道的人多了,肯定沒損失。大家只會說一句校長英明。
很快,陳永剛便覺得自己的決定其實挺對的。
因為寧孑雖然對他這個校長其實挺客氣的,比如站起來問了聲好,然後雙雙落座後,雖然面對著他坐著,但那明顯沒有焦距的眼神,足以說明這傢伙注意力沒有放在他身上。
不過一旦接受了對面是個超級天才的設定,陳永剛絲毫沒有被怠慢的感覺,甚至覺得這種待遇是正常的,於是主動和顏悅色的挑起了話題:“咳咳……寧孑啊,今天有很多人找你吧?”
極為和藹的語氣,生怕寧孑誤會了他有怪罪的意思。既然沒法跟那些資本家拼能給的待遇,那起碼態度要放的端正些。在招攬人才這方面,身為校長的陳永剛認知水平還是極高的。
“可能吧,我早上接了兩個電話,然後就把手機調成靜音模式了。”寧孑言簡意賅的回答了句。
陳永剛瞭解到寧孑為什麼沒接範振華電話的原因了。
很粗暴的處理方式,不過陳永剛很喜歡。
一旁靜靜聆聽著的卓明謙則是一臉懵,話說他一大早就跟寧孑在一起,除了寧孑掛了兩個電話外,實在沒發現任何特殊的情況。寧孑一直在那兒發呆而已,怎麼校長都能知道早上很多人會找他?
於是卓明謙很自然的便問了出來:“咦,陳校長,您是神仙啊?掐指一算都能知道今天寧孑會有很多人找?”
“哈哈……”
陳永剛大笑了兩聲,然後瞥了卓明謙一眼,頗有深意的答道:“我當然不是神仙,不過這間屋子裡還真有個神仙。嗯,我知道有很多人找寧孑,是因為早上很多人直接找到我,都在旁敲側擊我們寧孑同學的號碼呢。你以後可得像你這個小師弟學習,那是真給我們體大長臉啊。寧孑同學願意來我們體大,就是我們體大全體師生的福氣!”
聽了陳校長雲裡霧裡的回答,卓明謙感覺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身為“舔”神一般的存在,自然對各種“舔”技特別敏感。其實真要說起來,陳永剛在這方面的業務並不算熟練,表露心跡的痕跡太重。讓人一聽便知道這話雖然是對著卓明謙說的,但大半其實就是給寧孑聽的。
真正的“舔”技應該恭維話渾然天成,返璞歸真,不著痕跡,只讓人感覺如沐三月春風才對。
比如當他在某個場合時想誇獎某個不太熟悉的女生特別漂亮,如果對方又是素顏,他就不會直接說出來,而是用恰好能讓人家姑娘隱約能聽到的聲音,衝女孩的朋友說上一句:“咦,你這個朋友今天是畫了特別的妝容吧?真好看。”
如果女孩會回一句:“我沒化妝。”
卓明謙便會表現出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驚歎句:“啊?沒化妝?沒化妝都這麼漂……咳咳,對不起,失禮了。我這直男的眼睛看來是沒救了。”
如果人家太靦腆不回應,那就再等機會。
總之,太過直接的誇獎效果肯定是沒有那種彷若無意的恭維效果好的。
更何況在卓明謙看來,陳永剛以校長之尊說出那番話來賣好,的確是太過了。沒見人家寧孑只是禮貌的笑了笑,壓根沒有更多的表示。
當然更讓卓明謙好奇的是,自己這個帥到沒有朋友的小師弟,到底做了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事情,讓校長大人大早上的專門跑來賣好。
於是雖然在心底鄙夷陳永剛拍馬屁的能力,但臉上依然是一臉虔誠跟好奇的模樣,順著陳永剛的話題說道:“小師弟能來我們體大,那自然是我們體大的光榮,不過陳校長啊,您還是別賣關子了。人家都直接找上您打聽小師弟的情況了,那肯定是小師弟做了什麼大事情吧?這事應該也不算什麼秘密了吧?能不能說來聽聽,讓我也瞭解下小師弟的成就?”
陳永剛笑了笑,對於卓明謙這個捧跟還是很滿意的,不過還是賣起了關子:“這個我就不說了,看小寧願不願意跟你這個師兄說吧。”
當卓明謙將目光轉向坐在那裡一直聽著兩人表演雙黃的寧孑時,他這位小師弟眼神終於有了聚焦,輕描澹寫的回了句:“昨天發了個演算法到網上。”
然後不等卓明謙再發問,寧孑看向陳永剛很認真的問了句:“陳校長,我有一個想法。”
“哦?什麼想法?你說。”
“你能不能在體大里找一塊比較安靜的地方修一棟樓?面積不用太大,大概有個五百到一千平就夠了,最好能有五層左右。內部最好有一個能容納三百人左右的多功能主體會議室跟一些小型的會議室。最好還能包含食堂、住宿一體,有單獨的院子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