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晚了都不肯睡，拉著瘋子跑到船樓上看熱乎鬧。
“也不都是燕雲的。”瘋子道，“有大周的，有夷州的，有東瀛的，有云州的，有靈州的，有爪哇的，有緬國的，還有西洋的……到了順風港那邊，還有羅斯的高居麗的。”
“我都沒見過西洋人呢，聽說他們面板可白了，眼珠子都是藍色的，還有頭髮都是黃色的是不是？”雲霓裳道。
“羅斯人也是那個樣子，不過你見到他們最好躲的遠點。”瘋子道。
“為什麼呀？難道他們還會咬人？”雲霓裳奇道。
“不會咬人，但是燻人。”瘋子笑道，“等你見到聞到就知道了。”
搞的雲霓裳好好奇哦。
“呀，你們快看，那個星星是紅色的，還會閃呢！”忽然見到遠處一顆紅色星星閃耀，又大驚小怪起來。
“那不是星星，那是燈塔。”瘋子道，“是給過往船隻導航的，之所以是紅色的燈光，說明它旁邊是有很多暗礁的，船隻經過的時候都要避開。”
“說起燈塔。”一旁的伊布笑道，“我前兩天在海寧的時候，聽李滿倉給我講過一個笑話，說海寧水師裡有一個做過江船船長的後勤將領，第一次出海執行任務，見到燈塔卻不認識，人家給他旗語說是燈塔，他還以為是燈塔號的船隻……”
因為這個將領是海寧水師的，率領的雖然是後勤船隻那也算是軍艦，當然十分豪橫，當即便下令發出旗語命對方左轉舵迴避，搞的燈塔那邊兒十分疑惑，也發出旗語讓他們右轉舵迴避。
這個將領當然不肯，發出的旗語也越來越嚴厲，叵耐對方也毫不相讓，還一個勁兒的讓他們轉舵……
特麼的老子是軍艦你們有沒有搞清楚啊？
氣急敗壞之下懷疑對方可能是敵艦，立刻命令艦艏一門火炮裝彈，做好戰鬥準備……
好在船員中有明白人，跟他說對方可能不是艦船而是燈塔……
那將領說燈塔咋啦？燈塔就牛逼了嗎？
船員跟他解釋說燈塔是不牛逼，但他們是不能移動的……
大人你看這海圖上不是有標示？
就這個紅點就代表是燈塔，建立起來可也不容易，咱們無論如何不能用大炮轟人家。
那個將領這才意識到可能是自己搞錯了，才沒有下令開炮，令燈塔逃過一劫……但回去後便即立刻被解職調走。
這說起來是個笑話，但可也見海寧水師剛剛籌建時將士們的素質，都也普遍偏低。
夜晚風冷，瘋子生怕雲霓裳著涼，不顧她的強烈反對，強行將她拉到艙房睡覺，但云霓裳一大早就又醒來踢瘋子的艙門，非要他跟自己上去看日出……她這輩子也沒見過海上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