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巴斯蒂安,你知道最近你的治療手段遭到了許多患者家屬的投訴和抗議麼?”
法默爾女士言語鄭重道,即便是在貝德萊姆,這個已經算的上是“臭名昭著”的精神病醫院,塞巴斯蒂安·肖的治療手段都太過激進,尤其是當他將治療物件,放在了具有一些精神問題前來尋求救治的青少年身上。
肖驚訝的表現有些浮誇,他大張著嘴,聳動著肩膀,辯解道:“法默爾,我只是太希望他們康復了,他們那樣年輕,不應該將時間耗費在生冷慘白的醫院裡,這才加大了一些治療頻率和力度,我想你是懂我的。”
塞巴斯蒂安·肖無辜的眨巴著眼睛,法默爾的言語軟了下來。
“可他們畢竟都還是孩子,塞巴斯蒂安,我是說...如果是一些上了歲數的人,他們送來治療的話,家裡人...關注的不是特別多,這種情況會容易一些......”
她言語不詳的向肖暗示著,這些送來做精神診療的孩子,都在治療後變的更加嚴重,甚至變的狂躁和歇斯底里。
有些只是患有自閉症的孩子,本來都還比較安靜,但經過了肖的治療,變的瘋狂攻擊每一個試圖接近的人,包括他們的父母。
法默爾不知道肖具體做了怎樣的治療,但她對這所醫院的風格和許多醫師的治療手段,大致都心中有數,她甚至對肖推薦過最近開始流行的冰錐療法,對比較狂躁的病人有奇效。
肖看起來很配合的順著法默爾的意思,連連點頭,保證著。
他的試驗方案和資料越來越完善了,只要運氣再好一些,也許很快就能成功,只要一點點運氣。
又過了幾天,肖得到了一個有著嚴重暴力傾向的少年,年齡剛過十六歲,在學校幾乎與人人為惡,打架鬥毆是日常,更是經常毫無預兆的突然砸毀身邊能夠碰到的任何東西。
肖仔細的做著試驗的準備步驟,他先取出一管銅線包邊的玻璃試劑,裡面有著淡淡琥珀色的液體,這是肖用自己的血液製作的分離血清,他覺得這樣能更大程度上起到引導刺激的作用。
然後他拿出專門特製的,全包裹式頭部氧氣玻璃面罩,仔細的將一端連線上氧氣瓶,然後套在了頭上貼滿感應線,嘴巴被布條勒住僅能喘氣的少年頭上。
男孩被緊緊綁縛在傾斜的實驗臺上,年輕有力的他幾乎不覺得疲憊的瘋狂顫動著,鼻子劇烈的哼叫著,實驗臺的支架都漸漸有些不堪的嘎吱作響。
肖把手輕扶在支架上,激烈的抖動瞬間消失了,只是隱隱有些視線中的晃動在肖的手上,男孩彷彿很快沒了力氣,漸漸不再抵抗。
“湯米,彆著急,很快就好了,當然,如果你足夠‘優秀’,這個過程不會太久。”
肖十分和煦親切的衝著眼中噴著怒火的男孩說道,隨即他帶著幾分莊重肅然的用針管抽離血清,扎入了湯米的頸部靜脈中。
他開啟面罩的抽離閥,裡面不多的空氣很快被抽離乾淨,湯米抻著脖子,臉憋的通紅,努力汲取著氧氣。
肖看著腦電波儀上唰唰掃出的資料,在降低氧氣含量,造成窒息後,如果腦電波變的緩慢,意味著實驗目標將要休克昏迷,這時肖再度開啟氧氣閥,些微的釋放少量的氧氣,掌控好度量,僅僅保持目標清醒即可。
就這樣,肖的治療實驗,始終保持著實驗物件處在接近窒息瀕死的狀態,但又不會缺氧休克昏厥過去,一直能持續清醒的體會這種極端瀕死的痛苦。
肖像個天真的孩子,他半蹲著湊在一旁,一邊觀察著湯米絕望痛苦的表情,看著他不斷放大又緊縮的瞳孔,逐漸發白又變紫的嘴唇。
他看著計時器,已經兩分多鐘了,他如同觀看一場精彩的體育比賽,甚至還給湯米加油打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