盔甲甲冑也是有元制有明制,一些檢校還穿著紙盔甲,還有一些福建的藤牌兵,穿著藤甲。
瞥了眼航海侯張赫以及東莞伯何真那些親隨的新式軍裝,趙庸不由得也升騰起一股酸意。
果然是近水樓臺先得月,從京師過來的兵,是要比咱這流落嶺南的邊侯受寵些。
“南雄侯,別來無恙否!?”
航海侯張赫一馬當先,拱手行禮打招呼,他多次來往福建廣東運送糧草,將這些糧草走海路運去北平,故而和南雄侯趙庸關係密切,兩人稍加寒暄,東莞伯何真,何真之子何貴,也前來問候。
又見過本地官吏,市舶司的中官等,張赫和何真卻並不急著去趙庸安排的接風洗塵宴,而是站在原地,望向身後。
一名身穿黑袍的大和尚,在幾名錦衣衛檢校陪同下,笑容和煦地走出來。
他不持佛禮,反而以俗禮和眾人相拜,隨後身後錦衣衛檢校用香案捧著一封聖旨出來,這黑袍大和尚虎臉一變,清了清嗓子,大聲道:“南雄侯趙庸接旨!”
趙庸連忙下跪接旨。
黑袍大和尚拿起聖旨,朗聲讀到:“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南雄侯趙庸鎮南有功,賞白金五百兩,寶鈔千錠,宅邸……今東南事以招撫為主,廣東富戶土豪,奢民,孝悌力田,稅務人才,能用盡用,著東莞伯何真,鎮南衛指揮何貴,廣東,福建各地有司傾力協助,欽此。”
等趙庸將聖旨拿過之後,黑袍大和尚笑呵呵地見禮道:“南雄侯有禮了,貧僧乃是大明國安司廣東衛指揮姚廣孝,此番隨航海侯與東莞伯同來,一是為南雄侯運送新式軍裝武器,另就是協助遷徙土豪事宜,還請南雄侯多多關照。”
趙庸本來面無表情地將那聖旨恭敬地遞給身旁親隨,囑咐他們好生收下,聽說姚廣孝是來送武器裝備,頓時面上換成了喜悅,
他哈哈大笑道:“我說今日喜鳥叫的勤,原來是天使駕臨帶來了聖上恩賜,姚指揮,本侯已經備下酒宴,還請就宴。”
“哎,南雄侯不急,我等先升國旗,奏國歌。”
姚廣孝示意身後的錦衣衛小校,和早已經演練過無數遍的錦衣衛之人,將一面大明的五爪紅龍旗捧起,又有人拿過一根裝有滑輪的竹竿,高足有三四丈,幾個人將那竹竿立在碼頭最高處,拾掇國旗繩索,準備升旗。
又有航海侯張赫和東莞伯何真的親衛,開始幫忙列隊。
趙庸也急忙讓自己手下親衛列隊。
“升國旗,奏國歌!”
有錦衣衛小校,拿著喊話筒大聲喊叫,在幾個錦衣衛帶頭下,在航海侯張赫以及東莞伯何真的親衛帶動下,上萬名大明軍士,排列在海港邊,望著那升起來的,並不高的大明五爪紅龍旗,唱起了國歌。
“天日昭昭我大明,疆域十萬裡!”
“繼承華夏超漢唐,國祚邁北元!”
“山河奄有中華地,不忘吾故土!”
“鐵馬同袍凝戰衣,向前向前向前!”
“復興之責在吾輩,日月同明!”
很多士卒們並不明白國歌的意思是什麼,甚至也都不會唱,只能跟著叫嚷,略顯嘈雜。
那國旗的旗杆,也並不高大,升國旗的錦衣衛小校,還有些手忙腳亂,國旗好不容易升上去後,在海風中獵獵作響,大明五爪紅龍旗雄風招展,呼呼作響。
武人們望著這國旗,心中都有幾絲感觸,這是咱大明的百戰老卒,拿鮮血澆築的啊。
就連跟著唱歌的趙庸,心中都升騰起一絲情愫。
是啊,我大明如今尚有數十萬裡故土未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