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前世朱雄英來的那個時空,建國後五幾年,某陳老總從重慶去成都出差,路上還遇到劫匪打劫,土匪十分的猖獗。
更別提現在。
大明如今雖然在大部分地區實現了統治,但要想實現真正的長治久安,非得百年之功。
其實,這二百多個生員,要好好利用起來,防止陝甘和山西河南等地的漢人大地主豪強自己內卷……
大元以寬失天下,它施行包稅制和分封,將絕大部分的權力下放給了色目人還有漢族大地主,就拿山西來說,當時許多幫著蒙古王公貴族欺壓百姓的是漢人鄉紳。
給元世祖忽必烈出主意,讓漢人只能十戶用一把菜刀的,也是南宋投降的文臣……
而陝西,河南這兩個地方,漢族大地主豪強又比較多,膽子也非常大,元順帝的時候,河南有個叫做範孟的小官兒,因為不滿朝廷放羊式的官吏,蒙古貴族只知道收稅,漢人小吏累死累活不得重用,於是他在行省衙門的牆壁上寫了一首反詩。
人皆謂我不辦事,如今辦事有幾人?
袖裡屠龍斬蛟手,埋沒青鋒二十春。
寫完之後,他一咬牙一切齒,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帶著幾個人,冒充是大元上都來的欽差,乾脆把大元河南行省的平章和二把手,全都給噶了,然後自己做了河南河北行省的平章政事。
問題是,他還真成事兒了,如果不是喝了酒一直吹噓,後面還不一定會被告發。
此事,竟然就堂堂正正記載在元史上,真實發生。
由此可見一個問題,大明想要實現長治久安,其實並不害怕蒙古兵峰太強,遊牧民族的特性,使得華夏民族並不懼怕和他們戰鬥,否則肥沃的土地良田早就被佔據了。
怕的是內部的這些蛀蟲內卷。
大明必須得把吏治,妥妥帖帖的抓好,抓嚴,科舉人才,要牢牢的把握住, 國旗國歌,國民教育,這幾樣妥妥帖帖的施行下去,幾十年後,必能建功。
朱雄英不由想起元末明初,浙江大儒葉子奇懷念前朝的話來,此人和施耐庵,劉伯溫等都是元末的讀書人。
他說:“元朝自世祖混一之後,天下治平者六、七十年,輕刑薄賦,兵革罕用,生者有養,死者有葬,行旅萬里,宿泊如家,誠所謂盛也矣。”
但是元朝為何亡國?
還不是因為,沒有實現皇權下基層,沒有搞中央集權,被色目人和漢族大地主挖牆腳挖太深,葉子奇這些都不是普通人,按照元朝的劃分來說,他們都是能給得起賦稅的繳稅大戶,蒙古官老爺只要收了錢個個都好說話,他們日子當然好過。
可是普通的底層老百姓就慘了。
對老百姓可以寬,但是對於官員,對於地主階級,尤其是漢人大地主,可千萬不能寬仁,否則吃棗藥丸。
大明後期就是鐵證,文官什麼都可以賣。
留髮不留頭,多爾袞最開始搞的時候還很擔心,但是水太涼頭皮癢們紛紛先剃,而且各種爭先恐後進言荼害同胞。
他們本以為,滿清會比大明更寬鬆的對待他們,因為大明時候士紳不納糧,不用服徭役,有各種特權。
誰知道到了雍正,士紳一體納糧當差。
而且士大夫們,大明時還能有些地位,到了清朝,連旗人的包衣奴才地位都不如,只把他們當狗。
這二百多個太學生員,可得好好利用,讓他們將大明的皇權下鄉推動起來。
去清復明的眼藥,上的是誰的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