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裡面有許多關鍵的材料,如今大明產量很少,需要從西方,如察合臺汗國等地方進口,還有就是製作起來,很耗費時間。
這也就至於一定程度上制約了新式手雷的生產,短時間內,做不到大規模量產。
即便是這樣,手雷也已經在很多關鍵的戰爭中發揮了巨大的作用。
朱元璋問道:“你準備什麼時候出發?”
朱雄英道:“皇爺爺,我準備明日就出發,第一站先去山東,山東本地豪強林立,這種地方最容易發生貪贓枉法之事,自山東出去,我們走河北穿太行山去河南,我聽說宋國公馮勝家在河南那是當地的土皇帝,他們馮家在河南有良田數十萬頃,當地的衛所軍官全都是馮家親兵出身,不知真假,不去看一看,放不下心呀。”
朱元璋閉上眼,微微嘆息:“哎。”
“當年咱賜他幾千頃功勳田,他還不知足,貪了這麼多良田……”
朱雄英笑道:“皇爺爺,您是不是還在怪五叔沒有監管好河南?他這周王其實在河南也很憋屈,他坐鎮開封,可是不能隨意調動兵馬,只能在王宮裡待著,而且他老丈人又是馮勝,在河南當地的衛所官兵又是他馮勝的部下,想要讓五叔變成瞎子聾子,再簡單不過了。”
“再說,五叔又是個妻管嚴,被搞成這樣也是沒辦法……”
朱雄英也是覺得有些好笑。
自己這位五叔,喜歡琴棋書畫,喜歡醫學,喜歡植物學。
可是,他怕老婆……
說完後,朱雄英認真道:“對了皇爺爺,若是查清了馮順貪贓枉法之事,皇爺爺您會怎麼對他?”
朱元璋又閉上眼,仰起頭臉上露出一絲淡然,他說道:“咱絕非是薄情寡義之人,只是在國事和家事面前要分得清清楚楚,你皇奶奶走之前,也求我善待舊人,咱做到了。”
“他馮勝為大明江山社稷有汗馬功勞,咱理應給他一個體面,那就賜死他吧,子孫後輩,有罪者坐罪,無罪者不株連。”
朱雄英又道:“那李韓公怎麼辦?”
朱元璋睜開眼,眼神閃爍,其實李善長是個聰明人,自從李存義擔任大明皇家銀行行長被稱為李財神之後,李善長更加的謹小慎微,事事都韜光養晦,隔三差五就要告誡自己後輩不可貪贓枉法。
同時,他們將所有的罪責全部集中在了他弟弟李存義身上,李存義幾乎是在公開收錢,公開納妾,公開接受宴請……
所以現在李家唯一稱得上是惡貫滿盈的人,只有李存義一個,其他的李家子侄後輩,都只能說有小過錯,並非什麼大罪,這些小過錯放在新貴身上都是可以饒恕的小罪。
所以朱元璋,朱明天家,一旦要對李家動手,那也只能先從李存義開刀。
朱元璋說道:“李存義,就交給孫兒你來操刀吧,李善長畢竟曾經是咱的蕭何,也不能過於苛責,他此時還不到死的時候……”
朱雄英心中一動。
他心裡明白,皇爺爺的意思是說,李善長要死也得等到皇爺爺朱元璋身體不好,快不行的時候再死……
朱元璋一定會在自己死前將那些功勳老臣,自己和父親都無法壓制的老臣悉數賜死,給他們一個體面,再給他們後輩子侄一個富貴,如此一來,全了君臣之誼。
這樣的人也不多,在朱標和朱雄英都身體健康的情況下,大明也就一個李善長,值得朱元璋這般。
朱元璋又說道:“昨夜裡,你父皇發來鷹信,說大明要開始北守南攻,攻略南洋,第一戰就要先攻略安南,安南沒有領兵大將坐鎮,要你四叔前去指揮南方戰事,你怎麼看?”
朱雄英眼睛一亮,朱元璋說道:“皇爺爺,爹這個方法好,咱其實跟你說過,我大明帝國與西方的帖木兒汗國終歸會有一戰,但不是現在,現在我們的要點是打通商路,這商路就像是我們人身上的血管,打通了血管,我們就能源源不斷的透過海貿吸血來扶持允炆,允炆在漠南就藩,成為我大明的蒙王,名正言順可以向西攻略!”
“我們用海貿向他輸血,以漠南蒙古轄制漠北蒙古對付帖木兒汗國,可以讓我們大明與帖木兒汗國暫時不用正面對抗,打代理人戰爭!”
“這是有好處的,漠南蒙古與漠北蒙古本就不對付,越打矛盾越深,我們也可以消耗國內大量的手工業品,促進軍需,民生行業發展,盤活經濟,還可以將南方大量的富商吸引到北方來經商,此事,事關我大明未來二十年的國運。”
“有允炆為蒙王,有藍玉坐鎮陝甘,帖木兒汗國除非集全國之力和我大明對戰,否則只能被我們步步蠶食,我大明的各類物資,從南洋運來,往北平和長安兩個地方運送,沿途經濟都能發展。”
朱元璋笑道:“咱看過你那幾本書,大元時候,南方的福建陳友定,張士誠等人,都擁護元朝,因為元朝海貿發達,沿海的商人都願意接受元朝冊封,主要就是南方靠著海貿發財,富庶,而且大元末年,的確是北方起義最多。”
“這個法子,可以集合南方的財力物力來幫助北方發展,的確是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