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物,名為魚腥草,還可以曬乾了吃,這可是黔國公沐英叔叔,專程從雲南進貢來的,北地的衛所兵多有積食,腸胃不順暢的毛病,茶葉又稀少,將此魚腥草幹根碾磨成粉末拌菜吃可以開胃,起到茶葉的一些作用,還能當菜吃,是備荒用糧。”
朱檀聽聞叫魚腥草,聞了聞,險些乾嘔出來。
“這東西,也太難聞了吧!”
朱雄英瞪了他一眼。
“再難聞,能比俵物的味道難聞?那鹹魚,俵物,海腥味有多重你都能吃得下去,這魚腥草是中藥你吃不下去?”
朱檀聞言,還是有些猶豫。
朱雄英無語地給了他一個白眼。
“十叔呀,你可真是在南京呆慣了,喝慣了茶葉,你可知道,北地許多衛所,似陝西,陝西,寧夏等地的衛所兵,常年別說喝茶,茶葉沫子都見不著,因為茶葉金貴,就現在你瞧不起的這個魚腥草,那送到北地衛所,都是堪比茶葉的好東西。”
“北地的糧秣吃著容易積食,此物最順腸胃!”
朱檀這才勉為其難地拿起那魚腥草嚐了嚐,此物現如今是沾著醋和鹽吃。
“這味道,是挖出來就如此腥臭?”
朱檀是滿臉的難吃,但仍然強忍著,咀嚼了幾下嚥了下去。
“不過,吃了之後,是感覺脾胃清新許多,以往吃多了面魚兒,就覺得胃灼燒有些泛酸,吃了這魚腥草,的確有些茶葉的作用。”
“那是當然!”
朱雄英笑道。
“此物不僅僅能夠清熱解毒開脾健胃,重要的是消腫療瘡,利尿除溼,清熱止痢!”
“北地許多衛所,那水鹹苦不能飲,畜生喝了都難受,人更別提,我遍尋天下藥草,才發現這魚腥草根適合,此物在雲貴川遍地都是,新鮮的耐放,曬乾烘乾的根部也耐放,北方衛所兵煮麵適,放在麵粉裡同煮,煮成麵疙瘩,可以清除瘡瘍腫毒、痔瘡便血、脾胃積熱等,還能去治療疾熱為患的肺癰。”
“這東西最大的作用還有個,利尿。”
“我跟三叔通訊,他說寧夏有些衛所的水鹹苦難喝,士兵喝了都尿不出尿,茶葉可以改善水質,可是茶葉金貴,衛所兵捨不得買,供應有限。”
“有了這個魚腥草,那邊的衛所兵就不怕胃燒和水鹹苦,能緩解緩解。”
朱檀皺了皺眉。
他拿起一根,又咀嚼了起來。
“此物甚好。 ”
朱雄英笑道:“這個還不是最好的,我這兒還有一物。”
他又吩咐鄭和,拿來一些曬乾的草根狀食物,此草根潔白,上面有節狀鬍鬚,曬乾後像是草根不甚出奇,味道也不太明顯,混合著一些曬乾的薄荷葉,藿香葉。
“雲貴川的野薄荷特別多,我讓雲貴川等地的衛所將官多收野薄荷,當地蠻民夷民採摘了送去衛所換錢,既帶動當地經濟,又促進民族團結,薄荷葉可以吃,也可以泡茶喝,至於這藿香葉子,也是一樣,雲貴川遍地都是。”
“咱們江淮地區,薄荷也好種,此物後面官府會有定額配送,往你們北地的官兵衛所送,薄荷和藿香都比茶葉便宜,便於栽種,能解水鹹苦,用水燒開了泡著喝,戍邊的官兵就不怕撒不出尿了。”
“至於這個,此物名為折耳根,也是一位中藥,是曬乾的,可以泡茶喝,也可以煮著吃,這薄荷,藿香,折耳根,三樣以後北方衛所都會常配,時時運送。”
朱檀拿起一根曬乾的折耳根來,疑惑地嗅了嗅。
“這折耳根,怎麼聞著這麼熟悉?”
“此物看著,和魚腥草似乎很像啊,只不過它更加乾癟,曬乾了沒味道。”
朱雄英撇了撇嘴,翻白眼道:“十叔,可別胡說,魚腥草是魚腥草,折耳根是折耳根,這是兩種植物。”
朱檀疑惑道:“你十叔我少讀書,你勿要欺騙我!”
朱雄英頓時怒了,無語道:“十叔你怎能憑空汙人清白,你若是不信,你嚐嚐!”
“我朱雄英可是號稱玉面實誠小郎君,怎會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