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王妃高氏有些憂傷的看了看自家夫君,她知道湘王性情很剛烈,從來不輕易服軟,而且勇武過人。
夫要死,她必生死相隨,只是可憐他們未出世的孩子,沒能給湘王留下一兒半女。
朱柏笑道:“你說這孩子若是生下來,會說話了,會先叫本王,還是先叫王妃。”
不等高氏回答,朱柏又悽然一笑:“本王,又在這裡和王妃說些夢話了。”
湘王朱柏終究沒有畫完自己身懷六甲的王妃,寥寥數筆後他就有些氣憤。
“若是本王,還如先帝在世的時候那樣有地位,本王定要為我兒畫一副栩栩如生的畫。”
說著朱柏俯下身去,用耳朵輕輕貼在王妃高氏的肚子上聽著聲音。
其實很多時候沒有聲音,但對朱柏來說,就像這個迎接屬於他的孩子。
這時,門外有聲音響起。
“湘王朱柏,大膽逆賊,你想要抗旨嗎?陛下仁慈,念你是他的王叔,請你認罪,一切都好說。否則我們便要強攻了。”
聽見外面的話,朱柏臉色一變,朝廷削蕃的事情他早就聽說過。
他以為自己安安分分,就可以不被禍及,沒想到該來的還是來了。
當年那位好侄兒可是溫良恭儉讓,對各位叔叔孝順仁義,在父皇面前說要和叔叔們一起守護大明江山,保衛大明塵土。
如今,翻臉不認人,完全就是要將他們滅絕的劊子手,卻還頂著仁義孝順。
虛偽的君子,真是可笑。
絲毫沒有大丈夫的擔當。
朱柏轉過身,對高氏溫聲細語的說道:“愛妃,你先去好好的歇著,本王與他們說一說。”
成淵和朱高煦聽見密道頭頂處傳來說話聲,只聽兩個男子在對話:
“這湘王會認罪嗎?萬一他跑瞭如何?”
“放心吧,湘王的三護衛早就被牽制,湘王性子剛烈,他不會逃跑的,逃跑等於認了他謀逆的罪。”
張順和荊州府知府兩人坐著又喝了杯。
“天亮後,他不出來,我們就生擒死抓。”
突然,大殿門開啟。
湘王朱柏換上了當年第一次出征時,先帝給他的寶甲,帶著長槍站在門口。
張順愣了下,身後的弓箭手就要出動,卻被制止:“那可是先帝爺所賜,你們幾個不要輕舉妄動,否則陛下怪罪,我可保不了你們。”
先帝的寶甲,豈是拿箭敢射的東西?
朱柏壯烈一笑:“你們這些朝廷的走狗,跟本王那好侄兒真是配合的好,但我朱柏是先帝的兒子,絕不是貪生怕死之輩。
也絕不會讓你們這些走狗小人侮辱本王,絕不會。”朱柏大聲喊道。
在院中的長史跪在地上哭著說道:“王爺,王爺,那蟠龍石我們不用就是,府裡的九門九鼎都可以換,可以改。王爺進京認個罪。”
湘王長史此刻已經害怕到心慌,可他跟湘王也有多年的交情了,一邊是朝廷,一邊是多年待自己很好的湘王,他有些不知如何自處。
只好跪在院中,他有些瑟瑟發抖,如果湘王犯事,他這個長史也死罪難逃。
忽然,湘王大殿扔出幾個黑乎乎的重物,嚇得湘王長史臉色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