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階遞過去了,王氏忙稱是,氣氛霎時就緩和了。
沈慕楠帶著家裡男人,用草簾圍個地兒出來,給家裡女性睡的舒服安穩些。
沈慕夕則給各傷員們換藥,看到紀朝傷勢時,她略微有些驕傲,這種條件能恢復成這樣已經不錯了。
做完這些,一家子美美睡了一覺,直至第二日被大堂伯家,啼哭的嬰孩吵醒。
眾人也都起身,埋鍋造飯,沈慕夕配合著已退燒的春杏嬸兒做湯餅,從空間摸出口蘑燒湯。
香香的吃了頓早飯,小破隊繼續上路,他們越走越熱,離開前存的水,也慢慢了見底。
沈慕夕像條瀕死的魚般,趴在停下馬車簷上休息,沈慕楠則跟著去打水了。
她是想偷偷喝水來著,可大夥兒看著她沒機會,想著大哥回來就能喝個夠了。
哪知按照輿圖找到的河床已經乾涸了,龜裂土地上倒臥著些小動物屍體,往下挖了一米深都不見水。
尋水的人只好敗興而歸,沈慕夕也失望的連連嘆氣,人生最悲哀的事,莫過於你有,但你不能用。
見她整個人蔫頭耷腦的,香荷懂事的換她上來休息,這次她沒拒絕,三個小時前她就沒水喝了。
現在她急需補水,大不了等會兒找個機會出去尋水,自己把家裡的水帶些出來給大家。
小破隊剛開拔,她就迫不及待從空間拿出幾瓶礦泉水,帶著小姑姑狠狠體驗了一把空間福利。
而後又把架馬車的哥哥換進體驗,約莫行了六七里,他們終於到了另一個輿圖中記載有水源的地方。
此時,除了沈慕夕一家三口,其餘人都渴的要死了,大家都爭著要小河邊。
沈慕夕怕這裡水源也乾涸,自己不去沒法兒把水合理拿出來,自然也要跟著去。
她想著萬一沒水,她和她姑還能單獨找個地方弄水。
誰知傷口癒合了的紀朝非要陪著她去,還說什麼:“這幾日為養傷,我都聽話躺著,佔地方不說,還覺得身子沉沉的。”
沈慕夕心中有事,自是找不出什麼好理由拒絕,遂只能帶上他,待他們行至水源前。
眼前景象驚的眾人呆立原地,小河旁盡是人類殘肢斷臂,看著像是從死後被動物撕咬所致。
這有水也不能直接喝了!
沈慕夕勸阻之言還未出口,村裡柱子哥、新來的梁毅、另幾十學子等,便繞開屍骸捧水就喝。
“不能喝!”待她口時已是晚了,眾人喝的那叫一個暢快。
眾人不解的望向她,沈慕夕忙答道:“水裡肯定有細菌。”見眾人更不懂了,她換詞解釋:
“就是不乾淨,喝了這種水,會生病的。”
一個村出來的人,大多聽了她的話便不再飲水,那些學子不但不聽還嘲諷道:
“女人家懂什麼,你不喝也別攔著我們,我們可不想渴死。”眾學子此刻顯然忘了,她給他們多少人治過傷。
他們心中只有眼前利!
沈慕夕搖了搖頭,還真是忘恩負義,他們可以不贊同,卻沒必要嘲諷她。
一朝代連讀書人都這幅德行,還能有什麼指望?
她不再看他們,拽了站著不動的紀朝衣袖一把:“走了,去其他地方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