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夕不高興了,她還是第一次見那麼不聽話的病人:“你這是燒傷,大哥,燒傷要是隨便換點藥就好了,還有那麼多人留下後遺症?”
紀朝還是不肯,但又不好對小姑娘再說什麼重話,只能退一步道:“你讓你家兄長給我換藥便可。”
沈慕夕翻了個大白眼:“你認為要是他會,我能來給你換藥?那麼累我早去睡了。”
紀朝瞠目:“醫術不一般都會傳給自己子嗣?怎會教予女子?”
我去!
古代真是對女人足夠不友好。
沈慕夕秉持醫生操守,忍住脾氣道:“兄長更擅讀書,我更有天賦,母親便將醫術傳予我,這有何不可?”
為哈老找原身母親背鍋?
當然是原身外公的確是鄂州有名的郎中,雖然外公也很大男子主義,並沒有教原身母親什麼,但是誰又知道呢?
紀朝想起那奇怪的藥,還有藥效簡直出奇的好:“你母親是名醫?”
沈慕夕已經被磨的沒耐心了,可為了把話說圓了,不得不解釋:“不,母親會醫卻因父親要考功名未行醫,若不是戰亂,為兄長功名我也不打算行醫,可我外祖是鄂州有名的郎中。”
紀朝情緒有些激動:“你外祖是誰?”
沈慕夕既無奈又煩躁:“我外祖叫何奕,怎麼了?換個藥,那麼婆媽,我是女子都沒你矯情,你脫不脫?”
聞言,紀朝胸口起伏劇烈。
他記得那個白髮蒼蒼的老人,自願入傷兵營為將士們包紮的樣子,也記得城破時老者被叛軍用長戟刺穿舉起的慘烈。
紀朝紅著眼道:“你就是何郎中外孫女阿夕!給他寄棉衣的外孫女!”
原身外祖好像真是這麼叫她的,原身也確實每年冬天都會給他寄棉衣。
對了,之前看小孩對那死胖子的模樣,她也猜測小孩是從鄂州逃出來的。
完了!這小孩兒認識原身外祖!
她這就不好裝了呀!
對了,外祖父是名醫,也有名醫脾氣,她照著外祖父的脾氣來應該可以去了這小孩兒的疑心吧?!
沈慕夕故意皺眉,語調也帶出不耐:“你醫是不醫?脫是不脫?你不醫留了後患或是死了我可不管!”
紀朝深吸一口氣,像是下了什麼決心般道:“我讓你醫治,我也會負責,何郎中對我也算有恩,我娶你。”
沈慕夕再忍不住了,快速把紀朝按在竹塌上,一個暴戾敲過去:“娶什麼娶,我以後還要行醫的,要是個個都這樣我嫁得過來嘛!”
“我給你治傷,又不是為了嫁人,你們這些男子,很是奇怪,不過就皮囊,看了怎樣?摸了又怎樣?”
“你是會瘦?還是會殘?亦或是會有什麼不可磨滅的痕跡?”
“都不會!你們非要把女子困於家庭,讓女子不得施展自身才華,女子也有可與男子一掙的能力。”
紀朝被沈慕夕這番在現今有些狂悖的話,驚的都不會動了,自然也就沒注意,姑娘邊說邊扒著他的衣服。
直到他感覺到左臂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