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我。”
墨幽見狀，飛快把圖冊搶了回去，胡亂一卷就塞進懷裡，像做了什麼壞事般，不敢跟司珩對視。
司珩卻痴痴笑了兩聲：“墨幽，你還看這種書啊？我都不知道。”
墨幽這會兒很是笨嘴拙舌，不知該如何解釋才好。今日白天有同僚託他去黑市買書，本來已經買完要走了，卻被一書攤小販攔住，笑的十分曖昧神秘，硬要往他手裡塞書：“郎君，來淘那種書的吧？嘿嘿，我這有別家沒有的，看看！”
墨幽推開他的手不理，徑直朝前走，小販卻死拽著他，非要他看看才行，當時拉扯間圖冊被翻開了一頁，墨幽窺到了裡面的圖，登時愣住了。
小販大概覺得有戲，又偷偷摸摸“嘩嘩”給他翻了幾頁，得意道：“他們那幾家，就只有男的和女的，我這裡，卻有這種兩個男人的。怎麼樣？來一本？”
小販說了什麼墨幽倒沒認真聽，眼裡都是圖冊上纏在一起的身體，腦中忽然想到，他和司珩以後，是不是也要做這些事？他若不會，豈不是要遭人笑話？可能他確實需要這麼一本圖冊。
鬼使神差的，他一把拿過小販手裡的書塞進懷裡，迅速付了錢，就逃也似的走了。東西被他揣在懷裡像塊燙山芋，但他買完之後就後悔了，擔心司珩誤會自己其實對他別有用心。
可他還是將圖冊留下了，也沒心思再翻看，只覺得圖中那些男子被畫的再好看，也不及司珩的萬分之一，便揣著圖冊，匆匆趕去了河邊。
方才飲酒忘了，沒想到會突然掉出來，還被司珩看到了，像想對方會不會覺得他這人不正經，帶著這樣的書來與他相見太過孟浪？
他越想越忐忑，解釋的也磕磕絆絆，司珩卻是看著他突然“哈哈”笑了出來：“哎，你這麼緊張做什麼？我又不能吃了你。”
“你過來，我有點看不清你…”司珩眯起眼抬頭看他，眸子像寶石般閃著光，他卻沒敢動，還是對方一把將他拉了過去，“你坐下，看著我。”
墨幽只能順從的抬眼瞧他，卻被他雙手捧住了臉，挨近了，朝著自己笑，那雙眸子裡都是自己的影子，他一時屏住了呼吸，動也不敢動。
“墨幽，你看這種書，到底是為什麼？”
他看司珩神情像是真的懵懂好奇，卻又不知該如何組織語言去應答，只覺得臉上越發燙，對方的呼吸也是熱的，縈繞著越來越濃鬱的草木香，竟比酒還要讓他發昏。
司珩見他不答，也不生氣，依舊對著他暈乎乎、懶洋洋的笑：“你是…也想跟我做這事兒嗎？不然你幹嘛要說那什麼什麼…船上成婚？嗯？”
“我沒想…”
“你騙人，你都慌了。這事其實也很正常，有什麼不敢承認的？難不成…”
司珩說著說著，突然倒抽一口氣，低頭看看自己，委屈道：“你不會，是嫌我這兩日長胖了吧！我就是腰上多了點肉…”
“不是，沒嫌你！我想…”
墨幽著急反駁，抓住了他手腕，差點脫口而出，被司珩聽到，竟又笑出了聲：“你看，你明明就想。你不是說，他們連洞房都在船上嗎？現在這裡也有竹蓆軟墊，若你想…唔…”
他話還沒說完，便被墨幽q了一下，隨後是第二下的吮，有越越深的勢頭，他卻推開墨幽，微蹙眉道：“我還沒說完呢，我…我對男子間這種事也不太會，不然…我們先一起看看書？”
墨幽一想也有道理，卻跟做賊似的，把窗子都關嚴了，才慢吞吞把《赴巫山》拿了出來，捋平整了，放在兩人中間，對著燈燭，翻開了第一頁。
兩人跟學習什麼艱澀難懂的古籍似的，頭碰著頭，認真一頁頁研究著。但饒是方才坦然說著這事正常的司珩，也越看越面紅耳赤，都不敢打量旁邊墨幽的表情，甚至有些後悔這個提議了。
“咳，還是、還是別看了吧？後面的有、有點複雜，就簡單的就行…你看會了嗎？”司珩這會兒酒都有些醒了，結結巴巴好容易說完這句話，卻沒聽到回答，疑惑的轉頭，就見對方捏緊了書頁，正抬眼，神色有些焦灼的看著他。
“你怎麼出汗了？很熱嗎？”
司珩用手背蹭了蹭他的頸側和臉頰，但沒來得及收回，便突然被對方握住了，眸色隱忍，對方心跳聲他都能聽得到：
“看會了。願意…在船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