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寞一個翻身,跳到了長老上方,雙拳如擂鼓般連續擊打。咔嚓一聲,法器碎裂的聲音傳來。
二人一上一下從空中墜落,即使在此過程中,武寞也是揮拳不停,山野間四處迴盪著急促的雷鳴。
咚的一聲巨響,二人重重砸在地上,地面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深坑。沿著深坑,無數條裂隙向著四周延展,好像一個巨大的蜘蛛網。
直到此時,武寞仍是揮拳不止。終於,雷鳴聲停了下來,武寞滿臉滿身是血,猶如從地獄裡跑出的惡魔,從坑中跳了上來。
看了看四周,雙足用力,其人已在原地消失不見。再現時,已是到了齊門主身後。看著緊緊貼在一起、一動不動的二人,武寞一皺眉。抓住齊門主的頭髮,用力向後一拉,鐵拳重重擊在其人太陽穴上。
太陽穴本就是人身經穴,加上齊門主正一心對付吳亙,對外界少了防備。猝不及防之下,齊門主卒。可憐一身修為尚未施展,便莫名身死魂滅。
再看水從月這邊,青荷劍停滯不動,面對七名配合生疏的對手,縱然一臂已折,但氣勢卻比方才強了幾倍不止。不顧自身傷勢,不要命連連出擊,很快就有三人死於鐵棍之下。
剩下的人看著這個身上插著長劍,全身血跡斑斑,凶神一般的對手,皆是心生懼意,再加上長老與門主皆死,發一聲喊,掉頭就要往山下跑。
武寞把面具往吳亙臉上一安,拎著其縱身一躍,堵住了通往山下的路口,「跑的話,死。」
山下已經傳來了紛雜的腳步聲,聽聲音足有百餘人,顯然是外門弟子趕來支援。只是苦於陣法阻隔,無法入內而已。
這些內門弟子見武寞擋路,想著其人方才硬生生錘殺了自家一名長老,不由停下了腳步。一名弟子卻是大喊道:「不跑就得死。」率先長劍刺出。
「還真有不怕死的。」武寞嘿嘿一樂,挾方才擊殺長老之威,一記重拳將那名弟子擊的飛出,身體撞到岩石上,深深陷入其中,已是死的不能再死。
此時,水從月也趕了過來,前後堵住幾人。眼見再無逃跑可能,一名年長些的弟子越過人群,「閣下,我飛雲門與幾位無冤無仇,為何如此苦苦相逼。」
武寞嘿嘿一笑,「無冤無
仇?你且去問問那些死在礦坑裡的人。」
「那只是些卑賤黔首,閣下何須如此。」那名弟子急急道。
「老子就是黔首。」武寞眼一瞪,「放下手中的刀劍,投降,否則我倒是不怕手再髒些。」
那名弟子回頭看了一眼,只得無奈扔掉手中的劍。噹啷幾聲,剩下的人也是棄械投降。
吳亙此時也醒了過來,身體因穿著玲瓏甲倒是沒有受多重的的傷,只是頭疼欲裂。
簡單盤問蹲在地上、身體被制的幾名內門弟子,為何此地人這麼少。一問才知,因為前段時間外圍連連遇襲,長老和內門弟子都出去守護鐵礦和一些要緊生意去了,所以才顯得宗門空虛。
聽著陣法外越來越大的聲音,武寞有些犯愁,難不成要把這幾百人殺絕。若對方真是悍不畏死,各種手段使出,即使勉力能夠殺光,恐怕三人也落不著什麼好。
做下這麼大的買賣,硃卷國肯定會派人追殺,受傷重了,逃跑可就不利索了。
吳亙揉著腦袋,「老武,把那個什麼長老、門主的頭扔出去。我就不信這些人還會愚忠到為二人賣命報仇。」
武寞依策而行,伸手從一名內門弟子身上扯下令牌,將兩顆大好頭顱扔了出去。
陣法外頓時安靜下來,有哭泣聲響起,但更多的則是下山的腳步聲。
「接下來當如何。」武寞又問道。
「搶東西啊,別忘了,我們是來打劫的。」吳亙坐在地上沒好氣說道,實在是頭疼的厲害。
「得嘞,這事我內行。」武寞興沖沖拎起一名弟子,逼問內庫所在。過了許久,武寞才揹著一個有兩人高的包袱出來,「發達了,這飛雲門油水真厚,搶其他十個門派,也比不上這一家。」
三人收拾了一下,便準備下山,武寞還不忘把吳亙的鐵箭都撿了回來。
臨出陣法前,吳亙悄聲對武寞道:「廢了這些內門弟子的修為。」
水從月轉頭盯向吳亙,目露不滿之意。吳亙嘆了口氣,「大丈夫行事,豈能有婦人之仁。待會我們還要以這些人為人質,不廢修為實在不放心。況且,飛雲門力量越弱,對百姓而言就少遭一份罪。」
武寞點點頭,水從月也不再言語。武寞出手之間,皆是破了幾人氣海,今生恐怕再不能修行。
出了陣法,山路上零零散散還站著十幾人,看著垂頭喪氣、氣色萎靡的幾名內門弟子,倒是不敢上前,眼睜睜看著吳亙等人離去。
等到了山腰之處,將暮收回,在其周圍有幾十人倒地昏迷不醒。遠處,有一部分門人揹著包裹正在下山,還有一些則是躺在廣場上,有幾人正在救治,顯然是中毒之人。